淳于越听到这,更气了,他看着扶苏不断闭合的嘴唇,只觉得跟淬了毒一般,戳心窝子。
气愤之下,他双眼一闭,直直向后倒去。
“夫子!夫子!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宣医师!”
扶苏大惊,急忙叫人宣召医师。
于是,当天,关于淳于仆射身体不适,在宫中晕厥的消息就被传的满天飞,满城皆知。
第二天,嬴政下召,令淳于越在家休养,暂缓授课与公务,得知此消息的淳于越再次晕厥。
扶苏时不时会到淳于府上拜访,只是,很快,他就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疯狂的吸取着养分。
这倒也不怪他善变,实在是黄老四人根据扶苏特别定制了适合他的学业内容。
黄老之术,本身就是融合了道家、阴阳、儒、墨、法等诸家观点而成。讲究“道”为本体,“德”为方法,重视“休养生息”,又暗和法家“循名责实”的思想,可以说是为扶苏量身定制,都不为过。
扶苏像只快乐的小蜜蜂,每日幸福的忙碌在四位老师的洗脑之中。
嬴政对此大为满意,总算是找到了改变这头倔牛的方法。
然而,开心,就在一瞬间。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是写的什么?”
嬴政看着苏瑾月递上来的画本,满头黑线,这还有一头逆子急待整顿。
苏瑾月:“父皇,你先看完,嘿嘿,这是好事。”
嬴政耐着性子,努力看完,确实有点意思。
只是这里面写的什么蓝眼睛黄头发的小偷,还有皮肤黝黑的奴隶,不就是海外之地的蛮夷?
他们哪有书中写的那般厉害,岂不是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苏瑾月看到嬴政面色稍缓,轻语出声,“父皇,我们那有个故事,说的是,在一缸鳗鱼中放入一只鲶鱼,这群鳗鱼就会因为鲶鱼的威胁,快速游动起来,减少死亡率。”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留给这位帝王思索的时间。
如她所料,不过须臾,嬴政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转而问道:“这画本,你准备印多少?”
苏瑾月:“儿不想印太多,准备随月报分片段发行。”
嬴政:“哦?何为月报?细细讲来。”
一个时辰后,连续加班了十几天的少府令蔡言,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赶到勤政殿。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坐。”
嬴政正欲出口交代其政事,抬头就看到对方憔悴的模样,“蔡卿,何以如此狼狈?”
蔡言敢怒不敢言,斜睨苏瑾月一眼,“回陛下,近日有些许难题不解,臣无甚大碍。”
“好,忙碌之余也要注意休息。”
蔡言以为嬴政要给自己放假,正要起身谢恩,就听到上首低沉的声音。
“正好,今日有一件关于月报的事情,需要你去办,务必尽快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