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贺从地上爬起身拍拍臀上的灰尘,肉呼呼的面上一派的愤怒和咄咄逼人:&ldo;哪儿来的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来人啊!将他拿下!&rdo;
周边的侍卫们蹭蹭蹭地亮出了铮亮的刀剑,逼看过来。
贾珏冷笑一声,昂声道:&ldo;属下即便是奴才,也断轮不到大皇子你来驱使,大皇子小小年纪何必如此目中无人心狠手辣?二皇子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脉,你一出手,便给打成了这幅模样,微臣倒是不知,若将此事禀明了皇上,大皇子会落得个什么下场。&rdo;
水贺一下瞪大眼睛,愤怒地喘起粗气大骂道:&ldo;大胆!本宫本宫&rdo;
贾珏一下打断他,笑道:&ldo;大皇子见谅,&lso;本宫&rso;乃是东宫太子自称,大皇子尚未受封,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rdo;
还不待水贺反驳,边儿上一个侍卫便挽起剑花大喝出声:&ldo;好个牙尖嘴利的货色!你且报上名来,叫我看看是谁家的门生敢如此放肆!&rdo;
贾珏哼笑道:&ldo;我是哪家来的,你倒不必知道,我只好奇你是哪家来的,看去比我还没分寸些。&rdo;
那侍卫瞪起乌溜溜的三角眼龇牙道:&ldo;我是哪家来的?说出来吓死你!我是大皇子殿下的表兄,华妃娘娘外家兄长刘统勋独子刘畅!还不快快赔罪道歉!?&rdo;
贾珏瞧他那模样连气也生不出,憋着抽抽只想笑。
侍卫歪起一边嘴自我感觉十分不错地撩了把头发,忽然瞧见贾珏憋笑的模样,登时大怒。
&ldo;好胆!&rdo;
贾珏费力摆了摆手,道:&ldo;左右是一家的兄弟,在下奉劝大皇子还是做人留一线,二皇子无论如何是你的同胞兄弟,叫皇上晓得了,有的你吃不了兜着走。&rdo;
水贺听见提起水檀,似有些恐惧犹疑地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无助地去看方才那个侍卫。
那侍卫运气大喝道:&ldo;少在那儿大放厥词!便是皇上当真晓得了,凭着我们娘娘身上的宠爱,又能出什么事?&rdo;说着恶意鄙夷地瞥了一眼贾珏怀中的水壁,笑道:&ldo;至于你说同胞嘿嘿嘿&rdo;
又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可是心中想的面上几乎都挂了出来,无非就是‐‐‐‐
我们主子的地位,你怀里那个没法儿比。
贾珏点点头,神色从容淡定:&ldo;依你说来,便是在容不得二皇子存活于世,对也不对?&rdo;
他不等那侍卫接话,朝一群人身后怒吼:&ldo;你这是在数乌龟么?下来自己走两步怎的了?!&rdo;
水贺一下睁大眼,满脸的&lso;死定了死定了&rso;表情,半天不敢转过头去看。
几个侍从们倒是反应的快,回头看到了金黄的御帐,几个呼吸便跪了一地。
水檀懒洋洋的声音从御帐中传出:&ldo;路三宝,叫个人抱二皇子去太医院,悉心诊治。&rdo;
路三宝偏过身应了一句,自个儿蹬蹬上前走到贾珏面前恭敬地做了个揖。
贾珏点点头,将怀里的小孩儿递过去。
水贺有些慌忙地叫了句:&ldo;陆公公,父皇&rdo;
路三宝顿了一下,转头打量他一会儿,随即摇摇头,不耐的走开了。
水贺胸肩一震,满面青白颓唐。
水檀又在帐子里歇了一会儿,贾珏走过去轻声讲了几句话,水檀探出头笑呵呵地答了。
贾珏点点头,便有身旁的小太监们围上来扶他上辇,贾珏亦不纠缠,合作的躲进去了,正好落得清闲。
先前的那侍卫一脸惊疑地看着贾珏的背影,拼命思索着究竟是朝中的哪一号人如此受皇上青眼,若能拿下,只怕大皇子入主东宫一事,又添筹码。
只能说有些人的思想便是与众不同,理所当然的便会以为所有人都不会将他的目中无人与失礼放在心上。
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深入人心难拔起,只是旁人不屑与之为伍而已。
帐中
贾珏一脸不可思议地提着水檀的领子,眼睛圆溜溜地一派惊诧:&ldo;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养孩子的怎么养孩子的?!小小年纪竟能亲手将弟弟打得口吐鲜血,我的天!你们不是将他扔到野狼群,叫他自己自生自灭回来的吧?&rdo;
水檀宠溺地戳戳他额头,道:&ldo;你也真是,什么都能瞎想出来。水贺这个模样,纯粹是华妃娇惯过了,使得他生性自私残暴而已。不过像你说的,我们水家像他这样没脑的实在稀少,偏生又耳根子软和,偏听偏信。就凭他那脑袋,还整日做着我传位于他的美梦呢!唉,若是当真如了他的意,只怕不出三日,这天下便要改性刘氏了,我又不是真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