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叫上贺渝吧。”
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都不想回昙家,原主从小到大的叛逆与从未停歇的争吵,让她不想面对自己父亲和家人,而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族。
只是,她比原主大一些,也理应比她成熟,不管是考虑好的,和昙远临缓和关系还是与霍隐解除婚约,都是游刃有余的事情。
但重生为昙希后,仿佛一人置身于没有人烟的荒原,失去亲人朋友,她真情实感的体验了昙希的人生,于是,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冷静了。
沈星湛心头一跳,与那双眸子碰撞的瞬间便垂下眼,掩盖着眼底的晦暗。
但即使这样,他的心脏还是剧烈跳动着,完全无法平复。
从前,没有人这么关系过他;
没有人会真诚的对他说这么多;
成年人之间的任何善意,在彼此间都显得那么珍贵。
沈星湛看到昙希眼中的期望时,猛地意识到,她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和昙家的关系很差,似乎已经一两年没回过家了,而且他知道,昙希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讨好别人。
而现在,她却在劝自己和她一起参加寿宴,为的,是让自己认识一些名流导演。
演戏?演到这一步,他没办法不相信;
玩具?她一次次迁就近乎讨好,昙大小姐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玩具委曲求全回昙家,去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吗?
“你前面说的,我答应,”他平复着内心的震动,努力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冷冷地说,“但是你叫不叫贺渝,找不找别人,和我没有关系。”
昙希的瞳孔颤了颤,她能够清晰感受到沈星湛在低头的刹那,眼底流露出的不信任,让她一下载心里无奈又哀伤。
一腔真心被反复践踏,明明反复告诉了自己无数次,沈星湛的厌恶和敌意,只是针对原主而已,但是面对这样的目光时,她还是觉得难捱。
仿佛细密的针尖缓缓刺入皮肉,迟钝的痛楚缓慢袭来,一寸寸爬满肌肤。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剧组那边我会帮你说好,我订了二十五号的机票,我们提前两天飞去燕京,你做好准备。”
沈星湛看着她,眼底是克制的炙热火焰,嗓音蓦的沙哑了几分,忽然问道:“那么,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寿宴呢?”
昙希看了一眼在车内一直没出声,默默做个木头人的唐忆,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沈星湛拧起眉头:“所以,这和你看唐忆有什么关系?”
昙希脸颊的绯色越发明显,耳根无声无息的转为滚烫,却还是微笑着说:“因为我害羞啊,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