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曾雨森拖着一辆烟火车进来了。他一本正经的告诉许安林,很久以前他的妈妈教过他怎么才能不流泪,就是去找一片能看到蓝天的地方,仰起脖子看着天空,这个时候会有天使路过,然后他会亲吻你的双眼,你就不会觉得眼睛很酸很想落泪了。
于是许安林跑到院子当中去,抬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久发觉这个方法很好用。当他竖起脖子的时候,发现曾雨森贴得很近的正在睁大了眼睛观察他。
曾雨森平时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的样子,可是当他睁大了眼睛,你会发现其实他的眸子很黑很圆很透,像两颗黑色的珍珠。
曾雨森一脸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个方法不会流眼泪,但是会流很多鼻涕唉!」然后他就在院子转着圈子大叫着:「快来看啊,新来的小孩是一个鼻涕虫──」
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那个晚上许安林得到了一辆烟火车,但是也在那里多了一个鼻涕虫的绰号。当他长到很大的时候,阿贵还常脱口叫他鼻涕虫。
许安林微有一些走神,当曾雨森再问他一遍的时候,他脱口道:「想听钢琴。」
对面的曾雨森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问:「你是想让贝多芬给你弹,还是曾雨森来给你演奏?」
「你!」许安林断然地道。
「那好,一言为定!」
许安林收了线,叶宇真问道:「他没起疑吗?」
许安林摇了摇头,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对周围一些穿黑色便服的人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国际刑警组织的新成员,叫许安林。他在曾家当卧底,这批黑金能顺利破获,他功不可没。」
许安林看着大家虽然都不开口说话,但是都用笑容眼神默默的与他打招呼,突然觉得心里的枷锁为之一松。
是的,从此以后,就像叶宇真曾经跟他说过的那样,他就要走在阳光的底下了。
一年前,他被几个黑衣人绑架,告诉他有一位引荐人将他引荐给了国际刑警组织,鉴于他身分特殊,他可以避免很多繁杂的手续,直接成为刑警组织的一员。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揣测这位引荐人铁定是一位很有来头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这人会是谁,一年以后才知道是叶宇真。
叶宇真命人将阿贵挪到另一辆车子里,他见许安林的目光还追随着阿贵,低声安慰道:「放心吧,这里只有曾家年是主谋,别人只要肯做污点证人,都不会有事的……包括曾雨森。」
许安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叶宇真握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与他共同上了车。
许安林早就得到曾家年的暗中吩咐,他手里的这个保险箱才是真的,与对方在泰晤士河岸附近联络。可曾家年却没告诉他,来接头的人是什么模样,以及确切的地点。
车子继续在泰晤士沿岸滑行,很快就从lowerthas街进入upperthas街。
叶宇真开着车皱眉道:「再上去,就要进入旅游区了,那里人很多,如果发生枪战会很有很大的麻烦。」
许安林也无奈道:「没有办法,曾家年说只有这辆车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才会打电话给我,告知准确的接头位置。」
叶宇真只好将车继续往前开。
在进入victoriaebanknt街的时候,许安林的手机终于响了,他连忙接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冰冷地道:「许安林吗?」
那声音颇有一些耳熟,但是许安林却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是!」他立刻回答。
「很好,你们现在上westster桥,然后提着保险箱步行进入york街。」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收了,以至于叶宇真按了一下耳边的微型收听器后,转身摇了摇头道:「时间太短了,无法追踪到这部电话的方位。」
两人只好无奈地停下车,由许安林提着保险箱,一前一后进入人群涌动的york街,很快地巨大的伦敦眼〈注:摩天轮〉就出现在眼前。只见一群华人儿童吱吱喳喳的在伦敦眼前排成长队,一些小孩排了一会儿队就没有耐性的打闹玩耍了起来,在那里东跑西跑。
许安林与叶宇真相互忧虑地对望一眼,这时电话又响,许安林接起电话,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去买张伦敦眼的票,然后上去。」同样不等许安林开口讲话就挂线了。
许安林与叶宇真只好去买了两张票,然后耐心地排在那群儿童身后。许安林看着那些儿童玩耍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他第一次与曾雨森来坐伦敦眼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