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摆摆手,“不用了,大姨说你昨晚一直守着也没睡好,回家好好睡一觉。”“回家?”江屿风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念念,她疯了,一看到她的样子江屿风的心就像被针刺穿一样难受。把念念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对念念这个妹妹在乎过了头,她怎么会受那么多苦。把她带到私人别墅的时候,江屿风让佣人伺候她洗澡,可佣人出来的时候一个劲摇头,眼眶里还杂着泪花。追问下,江屿风才知道,念念的身上全是伤。有掐的,有抽的,特别是大腿两侧的淤青深深浅浅,旧的没褪,新的又爬上去。简年,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想到这,江屿风的眉心一蹙,突然道,“等你腿上的伤好了,我们出国吧。”简年悚然一惊,嗓音转高,“出国?我现在是通缉犯唉,别说出国,就算是跨出这个屋子也难。”语落的一瞬,他低头,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神伤。整个事件下来,唯有江屿风知道那一干人等连续制造出这么多各自要的是什么。他眸色深深,淡淡道,“只要你点头,别说是出国,就算要上天入地,我也会带你去闯。”他已不想在隐忍下去,只有将一切还原,简年才会安全,念念才会安全,无辜为此牺牲的人才不会再出现。即便那是江屿风不想去触碰的往事,在当下这种局面,他不得不剥开自己的伤疤试一试。简年丝毫没有注意到江屿风的沉思,回神的一瞬,缓缓道,“别开玩笑了。”他不信,以现在他杀人嫌疑犯的罪名怎么可能踏出香城。老家还有徐徐老去的母亲,这个国度有他有太多的放心不下。江屿风蕴藏深邃智慧线的掌心不动声色地覆上他的手背,沉默了半天后江屿风突然说了句,“我没开玩笑。出国,我们不仅仅是避难,事实上,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简年一愣,“什么事?”听上去似乎很严重。江屿风的眸色有丝凉薄,“等你伤好了,我会告诉你的。”他实在不想让简年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被那些事困扰。简年淡淡笑了笑,抓抓脑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祈祷明天起床就能站起来。”江屿风的手轻轻触了触他的发丝,站起来坐到了床边,将健臂伸了过去,示意简年躺下。简年微微抿起唇,缓缓将脑袋靠了下去,他的手臂那么有力量,身上的气息又如此好闻,他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安心的避风港,这一瞬,就算是天真的塌下来,他也一点都不害怕了。江屿风给他的不仅仅的关心和爱,更多的是勇气,无形中,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胆小如鼠的简年,是江屿风成就了一个坚强的简年。“阿年,你母亲已经被转移到了国内最好的疗养机构。等我们回来,再把她接过来一起生活,你觉得怎么样?”简年的心里一惊,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比起江屿风为他做的,他的付出和牺牲又算什么?大大小小的一切潜在的因素,他都考虑到了,甚至比他自己更细致谨慎。白光忽明忽暗,打在两人的身上,整个空间里无限暧昧。他低头,察觉到他眼角的泪,轻轻用手抹去,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唇边,轻柔道,“阿年,我们能不能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我不想和你分开。”他的心里还有不确定,不确定简年有一天会不会突然离开。简年闻言后,心脏突突地跳,他抿了抿唇,突然问了句,“你?是想对我负责还是?”“我……”一句呼之欲出的话,最终还是梗咽在江屿风的喉咙里。念念还在私人别墅,他怎么有勇气自私的对简年说爱?他说不出口。眸色深了下来,气氛又如同上次简年追问后的沉默。这种感觉让简年不安,他明明那么近,近得让他觉得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却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她是谁江屿风缓缓地移开了枪管,眸瞳深处,是那层深不可测地冷静,他不卑不亢,每个字都沉稳有力的从齿间扯开,“物归原主?”只怕是从来都未曾真正拥有过。语落的一瞬,江屿风的眉梢划过点滴的讥诮。沈仲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些。任谁都受不了这种堂而皇之的挑衅。当年要不是简年为了那三十万怎么可能和江屿风牵扯在一块。这段时间以来,沈仲凌的心里很痛苦,也很气愤,他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却让那个小子背负了这么重的压力。墓园里的那一记巴掌,不是真心的。说出口那些决绝的话亦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