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笑被小青如此乌龙折腾一番,倒是忘却噩梦不少,抬手顺势搅了搅自己零乱的短发,试图遮掩乌黑的眼圈“不过睡的不安稳而已。睍莼璩晓”
“当然睡不安稳,这屋子里燃的可是伤神香!”
捏着发烧的素手一顿“嗯?伤神?”
“呃……”碧青色人影为难别开脸去,眼神飘忽不觉落到窗边那株兰花上,搅起手指。
也正是这一瞬,逆着阳光,东方笑方才看清,这小青清清瘦瘦,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出落的异常纤细高挑,尤其肩膀宽宽,竟意外给人一种踏实担当之感。
又忽然为自己这认知而感到好笑。
既是女儿家,又哪来的肩宽担当之说?
“罢了,既你不愿多言,想是必有忌讳,将这香撤去便好。”
“是!”
这次小青如获大赦,手脚利索干脆连香炉都一并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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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昨夜噩梦无眠,白日里,东方笑分外疲倦,适逢冰巳并未安排课业,因要事在身早早下山,便在议事绝私殿中为等冰巳趴在桌上,浑浑噩噩补上一眠。
一觉,直至日落西沉。
待到携雪霜白人影归来时,举目但见绝私殿中,灰袍娇小人影,瑟瑟缩成一团。
一双冷清琉璃瞳,缓缓染上温柔。
灰袍,是山下自己为她买的,这孩子坚持要穿不起眼的灰黑色,声称好打理,竟然一直未换下。
此刻那染了尘埃的衣袖正垫在精巧下巴下,濡湿上点点可疑银丝。
———竟然流口水。
冰巳眉眼弯弯,顿觉无奈好笑。
几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从不离身锦绣白帕,为其逝去唇边水泽,同时脱下外袍为东方笑裹上,动作尽量轻缓将其抱起,再三确定并未将她惊醒,这才走进距离绝私临近的寝室殿宇,悉心安置。
待到一切妥当,即将离去时,但听身后娇小人影颦眉呼唤。
“师父。”
莲步不觉一顿,眉眼安详如远山,回眸。
“笑儿?”
睡梦中人儿紧紧咬唇,却不肯再吭一声,不过额头汗珠豆大。
想是梦魇了。
西华山顶七绝殿偌大,又是规定历代城主独居,罕有人迹,如此空旷的房间,也难为这年幼的孩子。
叹息,思量再三,最终决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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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时光,悠悠眨眼即过。
当东方笑思维模糊开始回归时,窗外薄光清冷,已是月上中天。
身下是温良的玉床,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有些硌人。
拧起眉,恍惚想要醒来思维却依旧昏沉,隐约总觉有一温良指尖在自己眉眼处细致描绘,反复流连如爱怜,最后停顿到红肿未消的眉心,顿住。
耳边,不知是谁低低愁绪嗓音索绕,如宣纸上江山水墨渲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