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里的院子没有落英轩那样大,乐妤住的屋子就在后面一进房里,走几步就能到。
四下安静,宋景脚步不受控制地就往后面走去,然后在她的门外来回踱步,又怕自己的脚步声会吵醒她,动作放柔了。
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去推门,却感受到一阵阻力。
这是,把门锁了?
宋景自嘲地笑笑,还挺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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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当宋景出现在谢家正厅时,谢凌允吓了一跳。
他本是经过,但见正厅里坐了好些人,父亲、大哥二哥都在,便好奇想进来瞧瞧,却看见了坐在父亲右首的,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谢凌允趁人不注意,在末尾寻了个位置坐下。
“卫公子年少有为,怎么不去寻个好仕途,偏偏要走经商一道呢?”谢家家主,谢荪笑道。
这两日,这个自称京城卫家的年轻人递了名帖,说卫家有意在扬州开拓,特寻一个同盟。
经商之人没几个不知道卫家,卫家在京城一族是清贵人家,家中开了几个书院,每年都为朝廷输送不少人才,尤以柏鹿书院为首,几乎年年状元都是出自柏鹿书院。
可经商的人熟知的卫家却不是京城的卫家,而是金陵城的卫家。两家同出一系,金陵城卫家掌家人名唤卫陌,乃是京城卫家老太爷胞弟,两人志向相悖,一个爱舞文弄墨,一个喜金银之道,都互相看不顺眼。
因此,卫陌几十年前从京城搬出,在金陵城安家,一路经商,最终成为金陵首富。
可两兄弟到底同父同母,哪有彻底分家一说,京城卫家在金陵卫家的扶持下,书院办得红红火火,桃李满天下。
卫氏出自京城,可出嫁时,金陵可是送了不少嫁妆,加上宋景于经营一事上又颇有些头脑,卫氏的嫁妆铺子在他手上开枝散叶,这些年来,金银不愁。
所以当谢荪听到宋景出自京城卫家时,才那样疑惑问道。
宋景一笑,“我大概是和二爷爷走得近些,就喜欢弄这些,当官的最后还不是被金银驱使?”
这话谢荪不敢接了。
宋景又拿出卫陌的信件,落印确实是金陵卫家,谢荪心里已信了七八分。
“那卫公子如何打算?”
“卫家生意涉猎甚广,但主要还是以钱庄、布匹、药材为主,要在扬州落脚,卫家自然还是先做老本行。我自小跟在二爷爷身边,老听得他念叨,金陵有卫家,扬州有谢家,两家水火不相容。”
“可我却以为,我们从来不是竞争关系,谢家在酒楼、茶叶、当铺方面独占鳌头,两家利益不相关。因此唯有合作,才能将造就未来属于两家的商业大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