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琰瑛看向越苏,解释道:“越苏,你别生气,静月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越苏这才明白,为何这朋友间的小聚,从她进来那一刻就透露着怪异。
申琰瑛的熟络殷勤,静月的冷漠针对,还有云瑕的轻视嘲讽。
静月看着越苏不出声的样子,更是以为她心虚了:“何越苏,你们家可真会打主意,姐姐沽名钓誉迟迟不订婚,就是为了等太子殿下,而你,长了一副狐媚样,专门勾引世家子弟,现在你们可真是算盘落了水,我看你们那个病秧子没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嫁入申家!”
“谁说她要嫁入申家?”
假山之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尤其熟悉,越苏不可置信双目失神,握紧了拳头。
静月带给她的侮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可是这道声音,让她一颗心都沉在了深渊之中。
申琰瑛立刻跪在地上,惊慌失措道:“太子殿下恕罪。”
她这么一跪,静月、云瑕和知微三女当即也跪在地上,惊恐不已:“太子殿下。。。。。。”
静月悄悄抬起头,太子眼中含着薄薄一层冰霜,眉目清冷,视四周于无物般径直走向了越苏的方向,周围的气息瞬间全无,只有她自己跳得极快得心跳,慌张得不成样子。
她并不知道,太子听了多久,刚才的话若是全让他听见了,凭着他素来不讲情面的性子,怕是她母亲求情,也不能平息,当下心里涌起一阵后悔,恨不得铰了刚才说话的嘴。
嬴琅没有看其他几个,只是盯着越苏,视线如同烈焰和火炬,让人焦躁而炙烤焚心。
她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说话,更不知作何动作。
对视之中,越苏由于震惊而睁大的双眼,一步步耷拉下去,毫无亮色,双脚也心虚发软,她垂下双眼,索性同申琰瑛她们一般跪在地上。
谧静之中,此处被山石树木所挡,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发生了何事。
嬴琅不发话,几个女子也不敢起身,踌躇的攥着手,心中惶恐。
他走得越来越近,越苏没有抬头,但是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陡然停在了她的右边,黑色的衣袂映入眼帘。
此时没人敢多说一句,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若说太子殿下生气,可他没有出言训斥那几个口出狂言的贵女,若说他不生气……
怎么可能呢,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向来肆意惯了,这几名女子的话语,虽然是在折辱何家,但细究下来,太子也深陷其中。
申誉想要劝说他放过这几个出言不逊的女子,被嬴琅摆了摆手,他只好咽下了想说的话。
嬴琅只有轻轻的一句问话:“你是谁?”
几个女子抬头看他,问的是越苏,她们猜想,大概是太子第一次见她,不认识才出言询问。
除了越苏,没有人知道他的问这话是什么含义。
越苏瞒了这么久,从未想过,会在即将成功前夕让嬴琅知晓真相,心血毁于一旦。
她闭着眼睛,想要将自己隔绝于尘世之外,可是嬴琅见她久久不回答,再度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殿下,她是——”
申誉见越苏不回答,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想要替她解围,不过很快就被嬴琅冷冷一记眼光:“孤问的是她!不是你。”
他的声音夹杂着不可置信和怒意,用了十分的力气才能忍住,没有此时就将她拽到一旁,质问她什么身份。
为什么他听到的,还有无关的人扯在他身上,为何在那些人眼中,她不是他的太子妃,而是另有其人,为什么她不反驳?
难道她的身份,她同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越苏抬起头,自然看到了嬴琅眼中的愤怒,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尽量平淡答道:“平安侯府次女何越苏,拜见太子殿下。”
“平安侯府次女。。。。。。”嬴琅冷冷笑了一声,谁也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待他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句话:“孤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