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用餐,是休沐之日,所以嬴琅很早就来了。
早前素宜看着无精打采的越苏,还曾说着:“姑娘近日用饭,是越来越慢了,难道菜色不合胃口。”
环青更是嘀咕:“对呀,总是吃着吃着,就不专心。”
面对这两个丫头的抱怨,越苏一笑了之,继续喝着碗里的白粥。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真的难改。
“姑娘,你又光喝粥,我给你添点肉丁吧。”环青说道,边用勺子挖了碟子里的肉丁子添在她碗中。
越苏看着自己碗里小山高的菜,突然失笑,是啊,光喝粥,一点味道也无,可她怎么忘记加些下饭的菜。
素宜了然道:“我看姑娘是习惯了太子殿下伺候,之前殿下事事亲料,姑娘只会磨磨蹭蹭,若非殿下催促,半天只舀了几勺子粥水,如今没有了殿下在身边,姑娘也忘了要伴着菜才会好吃。”
嬴琅来时,似乎已经在门口耽误了许久。
大概是昨日之事,已经有人禀告过了。
虽然知道她一点伤也没受,可是自己不在,没有亲看她安然无恙,总是难以放心的,处理了昨夜加急送来的公文之后,就快马而至。
几日未见,一见面却不知说什么好。
越苏猜想,他心里还是没放下那件事,所以相处时,并没从前那般亲近。
“殿下今日用早膳了吗?”
素宜挪开椅子,恭敬请他入座。
“尚未。”嬴琅道,“念着时辰应是你用饭的时候了。”
他没说的是,所以趁早赶来,话停了停,很快越苏便放下碗,素宜端着洗手的瓷盆放在她手边。
嬴琅娴熟地湿了帕子,拧干为她擦净双手。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越苏只是觉得,如此精心照顾,属实太过了。
若是在太子府中,厅堂分明,伺候的婢女都在外厅,不会随意进入内室,除了素宜也就无人知晓。
可在枫林馆中,只隔着一道虚晃的珠帘,门也未关,若是有心人贴近一瞧,必然就能清楚地看见。
越苏默默缩回了手,倒叫嬴琅硬拉回来了:“既然你已经用完了,不如说说昨日的事。”
“都是些闲事,误会罢了。”
嬴琅听完挑了挑眉,对她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无奈。
他也没继续说些什么,不过素宜却忽然跪在嬴琅面前。
“殿下,姑娘的性子您也知道,向来与世无争,可是耐不住侯府里头险象环生,若没有几位暗卫保护,说不定就遭了太太的算计。。。。。。”
越苏还没还得及阻拦,已经叫她几句话快言快语说完了。
“素宜。。。。。。”越苏抿了抿唇,眸中带了些许冷意,“小事不必烦扰殿下,你先下去。”
“姑娘。。。。。。”素宜不忿,为何如此好的机会,不能向嬴琅诉苦,就算没能将何太太连同崔家一网打尽,起码叫她从此无法翻身。
她没有理会越苏的劝阻,固执说道:“昨日若不是姑娘早有准备,捉住了那歹人,真让他现于人前,姑娘就算有千张口也说不清了,太太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将我们这烧个干净!如何还有活路?”
何太太的奸计,何止是破坏她名声那么简单,早些日子,素宜就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在枫林馆的柴房内倒了油,要不是及时发现,不得生出多少事端。
如今何太太安然无恙回了雅苑,真叫素宜恨铁不成钢,怎么跟了个如此软弱可欺的主子。
越苏起身想要让她出去,嬴琅听了这段话脸色骤变,抬手将她拦住,只厉声询问素宜:“你再仔细说说。”
素宜也是个口齿伶俐的,她知道暗卫们应当已经将昨日的事情都禀告过,不过那些个人,只知道何太太要进去搜查被阻拦,却不曾清楚前因后果。
“我们姑娘不是太太亲出,自小就备受冷待,骗了姑娘生母服毒,嫁祸林姨娘,姑娘知道了真相找太太质问,也被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算计百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