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居然有人刺杀太子,当真是目无王法!”
何致明连忙将嬴琅扶着半坐起来,垫上了软枕。
“亡命之徒,只要钱财,听从幕后之人号令而已。”嬴琅比他淡定几分,看他身后没有跟着人,便浅叹道:“孤承蒙你家女儿所救,来日必当重酬。”
何致明摇摇头推辞:“小女有幸救助殿下,实乃小女之幸,殿下得神佛庇护,才保的完全。”
嘴上是这样说,但他知道,嬴琅有恩必报,尤其此番一不留神就是命丧黄泉,若没有他家越苏,日后皇位恐怕就是换个人坐了。
不说从龙之功,便是救命之恩这一项,平安伯府的台阶也要升上一升。
比起其他皇子,嬴琅无论是资质还是手段,无出其右,何致明受儒家思想,忠君爱国深刻心中,自然也是希望大秦再迎来一位圣明君主,开疆扩土。
据他往日观察,铖王嬴玮空有手段和城府,心胸狭窄难堪大任,梁王是个绣花枕头,日日沉溺酒色,虽说有皇后惯养的意思,但终究是他自己堕落,剩下的几名皇子,文韬武略样样不如嬴琅,更不要说年龄尚小,难以托付大秦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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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来想去,幕后之人唯有铖王。
“越苏。。。。。。”
越苏听见父亲喊自己名字,从门外应声而入:“父亲,唤我何事?”
何致明道:“为父已经和太子殿下商量好了计策,这几日,由你和徐掌柜坐镇此处,我回府拨几个得用的人前来照顾,切记,要保护好太子殿下。”
何致明虽然不是一个多关心女儿的父亲,但知道她绝不是一个会固步自封,困在闺室的女子,从她昨日所作所为来看,他这个小女儿,头脑聪明着。
留她在此处虽有不妥,但却是最能保证嬴琅安全的方法。
越苏有几分震惊,虽然平日里行事不会以大家闺秀的言行约束自己,可印象中,父亲应该不知道才是,让她留在此处与嬴琅朝夕相对,怎么也不会是稳妥的法子。
“那万一母亲寻我。。。。。。”
她并没有告知何太太,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太太身边仆从众多,怕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无妨,你母亲那我会遮掩。”何致明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将自己带来的两个精锐侍从留下,守在四方斋门口。
日上三竿,雀上枝头,巷子中残留积雪,四方斋门前依旧无客。
徐掌柜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手上拿着一张“东家有丧,歇业十天”的告示,糊了浆糊贴在门前。
铖王府所有的家丁府兵都集结在院中,训练有素,听候命令。
正厅中,一人沉稳落座,手指揉搓着紫色蟒袍上的绣纹,眼睛紧盯着门外,一言不发。
铖王今年二十五,为皇帝长子,身材魁梧,面容俊秀,狭长的凤眸中带着骄傲和威严,赫赫然是英姿勃发的美男子。
他自认聪慧,于政事上多用心,前年令州水患,去年南省的蝗灾,西荒之地的山匪,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皇帝嘉奖,正月前已经封了亲王爵位。
除了嬴琅,唯有他与梁王出身最显,梁王即使是皇后养子,也只封了个郡王,其他人都只有皇子称号,铖王之荣宠,可谓鹤立鸡群。
虽然颇受重用,可是嫡长有序,嬴琅样样赏赐都越过他,无论是皇帝的宠信还是百官爱戴,只因他为嫡出,这叫年长又有才干的他如何甘心。
站在他对面的是禁军统领胡茂林,已年过五十,手握重兵,自来是对皇帝忠贞不二,不然皇帝也不会如此信任他。
“早在表舅拨出禁军那一刻,和本王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表舅如今还想洗清自己,真的从天牢里放几个逃犯装模做样?”
两个月前,胡茂林独子胡琮失手杀了人,关入刑部大牢,主审官员庞环与他素有嫌隙,听闻是他的儿子,无论送去多少银两,都不为所动,没多久就判了斩监候,说过了正月处决。
胡茂林试图打通上下关节轻判,却不料被正直的御史告发,挨了太子训斥,罚了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