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喝,不要喝。。。。。。”她的神智有些迷糊,只重复着这句话。
嬴琅抱着她,纵使她看不见,也轻轻点头,拍拍她的背部:“我们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越苏嗯了一声,在不断地抽泣和安抚中,昏昏沉沉睡去。
一夜未眠的嬴琅看到她终于安心睡下,缓缓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越苏累极了,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人离开。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素宜打开窗帘,阳光漫天漫地洒进来,十分刺眼,越苏晃了一下眼睛,看向四周,不同于枫林馆的景象。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她睡了有七八个时辰。
“姑娘,您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肯定饿了吧?要不要吃一点?”素宜看她完全清醒了,斟酌着开口。
越苏摸了摸肚子,昨天的一切都想起来了,她露出一丝惨白的苦笑,接过素宜递来的衣物穿戴好:“殿下去哪儿了?”
“听左侍卫讲,进宫了。”
“哦。。。。。。”
她低低应了一声,随后又问:“祁嬷嬷等人如何处置了?”
素宜摇头:“殿下令人关押在了府里,不过要奴婢说,这等阴毒妇人,就该碎尸万段才好。”
话罢,门外传来脚步声,越苏条件反射想躲在床帘之后,却听见嬴琅的声音:“是我回来了。”
越苏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鸟,就算是看到嬴琅,最先想起的,也是他不断哄着自己喝药喝水的话语,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帘子边缘都快被她揪出一个小角。
嬴琅走近,敛了周身肃杀的寒气,露出一个浅浅温和微笑,见到越苏脸色恢复了一些,才放下了心:“脸色好一些了。”
越苏愣愣点了头,眼神生疏而躲闪,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猫无处躲藏,也不敢亮起獠牙,只能在角落里淋着雨。
嬴琅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声音很低,像是怕吓着她:“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在你面前放肆,敢伤害你了,相信我,别怕我好吗。”
越苏看不见他的脸,可是他的臂膀厚实,抱住他的手宽厚有力,两个人像是骨血都融合在一起,有人伤害她时,他会挡在她的面前,他是她挡风的盾牌,也是她可以依靠的后背。
她渐渐环上他的腰,在他的怀中,几不可闻点了点头。
嬴琅察觉到她的回应,吻了吻她的额头,缱绻留恋之中,屋内摆着的绿荷悄然绽放,生出一室清香。
“殿下,你手怎么出血了?”
越苏忽然发现他左手前臂之上,透过衣服,浸染出红色的血迹。
嬴琅蹙了蹙眉头,将手放到身后:“不过是小伤,无碍。”
真的无碍吗?
今日他出门,也就是去见了皇后,难不成是皇宫中受伤?
可普天之下,谁还敢伤了太子?
越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铖王余孽,但是转念一想,铖王外祖家都已经抄了,余党杀的杀,其余的也被逐出京城,且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身边还有侍卫,怎么会受伤呢?
“是。。。。。。皇后所伤?”越苏问。
嬴琅单手将她抱紧,眼中柔溺:“是自伤。”
不多时,门前立刻走出来四男两女,跪在她面前:“见过姑娘。”
“他们是?”
“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暗卫,风雨雷电四使武功了得,可隐匿于暗中保护你,还有霜雪二婢近身服侍,有他们在,没有人能伤你半分。”
越苏顿时不知说什么好,觉得有些隆重了,可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自己身边只有一个素宜,且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这些护卫在,确实安全不少。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祁嬷嬷。。。。。。还有她背后的人?”
光凭一个老嬷嬷,是不可能有这份胆识下毒的,就算讨厌越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私自处决她。
嬴琅顿了顿,沉重道:“祁嬷嬷背主,胆敢伤你,自然是死不足惜,念在她往日的情分上,我会留一个全尸,同时保全她的脸面,择地下葬。”
到底是身边资历深厚的老人,看着他长大,嬴琅痛心,却不会轻易放过她恶毒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