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步伐突然停止,探究地眼神回头:&ldo;你生活在麻瓜世界?&rdo;
&ldo;呃,是的。我在麻瓜世界读的大学。&rdo;斯科皮忙不迭地点头。
&ldo;很好。早餐之后,穿好你的衣服。&rdo;
斯科皮会很好奇卢修斯到底要去麻瓜世界做什么,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莱拉?马尔福一家对于麻瓜,永远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结果跟着卢修斯在伦敦的一处房子见了一个人,拿了几份文件,坐上麻瓜汽车来到银行,斯科皮才发现,卢修斯在办的,是德拉科的死亡证明、财产证明、保险赔偿协议以及遗产转交。
&ldo;身份证。&rdo;在贵宾室等候的过程中,卢修斯向斯科皮摊开了手。
&ldo;我的?&rdo;斯科皮惊愕道。
&ldo;当然,难道要等我死了之后,再扣一遍遗产税吗?&rdo;卢修斯不耐烦地催促道。
银行的接待员听到卢修斯这句话时,非常诧异地抬头,不住地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当对上接待员略带鄙夷的眼神,斯科皮只能无奈苦笑。
麻瓜的手续非常地繁琐,而且卢修斯一次性办理的业务相当的多,最后消耗的时间也就尤其地多。
最后在斯科皮的提议下,两人来到距离银行不远的一家餐厅用餐。
&ldo;看起来,你对麻瓜世界的生活相当地适应。&rdo;卢修斯轻敲了一下搅拌勺,然后放到一边。
斯科皮看着卢修斯的咖啡杯,点了点头。
&ldo;你在麻瓜的大学学的是什么?&rdo;卢修斯漫不经心地将咖啡送到嘴边,问道。
斯科皮顺着卢修斯的咖啡杯,视线挪到了卢修斯的眼睛之上。后者对他的犹豫略一挑眉,不知所以:&ldo;我学的是麻瓜医学。&rdo;
卢修斯的随意连同他那杯咖啡一起僵硬在了原地,他垂眸,放下杯子,神色如常地靠回进沙发里,不作一词。
斯科皮没有等到卢修斯的回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ldo;您确定您不需要看医生,或者找一位巫师治疗师吗,父亲?&rdo;
卢修斯的反应是瞪了斯科皮一样,脸上有着被拆穿的恼怒:&ldo;我以为,你应该更期望我明天就会咽气。&rdo;
关于自己的身体,其实卢修斯早就有察觉不对。除了魔力循环之外,巫师的身体也和麻瓜一样孱弱。巫师们的家庭通常都不会只有一个孩子,但即便如此,巫师的人口却几乎保持稳定。连近些年来不断出现的泥巴种,也没能给巫师人口的增长注入活力。
魔法意外和疾病,是绝大多数巫师奔赴死亡的唯二途径。
阿布拉克萨斯生命终止时的年龄比卢修斯还要小,从这个角度来说,卢修斯觉得自己经历了两次战争,经历了阿兹卡班的牢狱都还能活下来,已经是比自己父亲要坚强得多了。
如果不是有预感自己的时间不多,卢修斯也不会果断接受至今依然身上疑点重重的斯科皮。
但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曾想到,斯科皮很可能在见他的第一面,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就算斯科皮的语气再怎么小心翼翼,被揭短的感觉从来都能让卢修斯恼羞成怒。
斯科皮对卢修斯的怒目而视没有正面的回应,他的视线在卢修斯的反问说完之前,就被窗外的一幕所吸引。
餐厅临街的玻璃之外,一对父子恰巧在这里停了下来。自如相处的两人并不知道咫尺之旁的玻璃后面,多了两个观众。
孩子大约只有三、四岁,还不及男人的腰线。原本牵着父亲的手在走路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抱住了父亲的大腿,涨红的小脸和嘟起的小嘴分明诉说着他的不满。
也许是因为走累了,也许是因为心仪的玩具与他失之交臂,孩子闹起了脾气,不一会儿就哭了出来。
父亲手足无措的蹲下来,动作稍显笨拙地用衣袖为孩子拭去泪水,脸上五官的每一道弧度都无比在表现着他对孩子哭泣的心疼。
温声软语地哄了一会儿,孩子破涕为笑,抱着自己父亲的脸送上一个亲吻。这时,父亲脸上的忧愁也因此风吹云散。他抱起孩子,让他骑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大手牵着小手,两父子带着满脸的笑容,继续他们并不奇特的旅行。
只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幕,斯科皮却怔怔地看得出神。
卢修斯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ldo;如果我能听你的话,父亲,你能把我当成德拉科吗?&rdo;斯科皮目送那对父子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才回过头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一丝期盼。
卢修斯意外地看着斯科皮的眉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