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从堂屋里拖出把椅子放在门口坐下,懒洋洋地说:
“嗯,我睡得挺香的。”
篱笆外的人很多,可除了那老头外,没人开口,都安静地听着他和傅离的对话。
“今天早上也没打。”
傅离的余光瞥见在院子里躺了一夜的两人,忽然意识到,她的房子是不是该扩建了。
一边计划着该怎么建要起几间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老汉的话:
“下雨才打雷,今天又没下雨,青天白日的打什么雷!”
老汉一听这话,顿时领悟了傅离的意思,他忙问:
“今后都不打雷了?”
傅离:“季节对了,下雨不得打雷?”
“对对对,下雨打雷,下雨要打雷。”
他听懂了,有人没听懂,但老头已经跟傅离告辞,招呼着人回去。
老头小声地冲身旁的人说:
“阿离姑娘的意思是麻烦已经解决了,大家不用担心,都回去吧。
田里的活耽搁了好几天,快回去收拾收拾下田。”
傅离也听见了老头的话,忍不住乐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这老头,到底从哪儿听出她话里有这个意思的。
老头姓孙,是青山村的村长。青山村大半的人都姓孙,孙老头年轻时跟一个秀才学过几年,是村里辈分最高的那群老头中最有文化的一个,所以推举他当了村长。
孙老头自诩有学问,人也挺有意思的,有话从来不直接问,非要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的,她随便应付两句,老头就一脸恍然大悟,听明白的表情。
更离谱的是,偏偏他还真能明白傅离的意思。
即便有时候傅离自己都弄不清楚她说什么了。
老头领着村里一大帮人走了,故意落后的一个大娘,伸长脑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才走。
她妯娌等了她一下,问:
“你看什么呢看?”
大娘压低声音说到:“阿离姑娘院子里的那两个男人。”
她妯娌:“你看阿离姑娘的男人做什么?”
大娘往后看了看,见傅离没注意到这边才说:
“不是我要看,是季老三。”
她妯娌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了。
季老三是他们村里的一个奇人,一门心思地想给阿离姑娘做上门女婿。
为了在阿离姑娘面前得个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把城里女人那套套在自己身上,口口声声要当个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