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朝廷宴席盛会,文武百官必定攀附交会,结识人缘,也为自己以前的前途做着打算。这种“习俗”不仅是朝廷官场,后世不论何种场合皆是如此,无法禁绝。赵易执也不打算做那个恶人,尽皆听之任之。
赵易执正独自吃酒夹菜,听着悠然的音乐和攀附的敬词,悠然自得间,突然,察觉到殿中一番不合时宜的交谈时传来。
“恩师死了,这群人立马就去攀新的大树去了!”
“那肥城县令最是可恨,当初他的那个差事,还是恩公给他谋下的!”
“要不…明日参他们一本,也算告慰恩师在天之灵。”
“杀了恩师的可是…那位,如何能告慰?”
赵易执循着神思望去,乃是户部的两名侍郎,正在那里窃窃私语。
“那两个可是李常文的门下弟子?”赵易执向王振良使了个眼色。
王振良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眼神却极为好使,顺着赵易执的眼神望去,心中顿时明白,轻声回报道:“回陛下,正是!入了李太师门下不久,李太师就…”
“朕知道了。”赵易执点了点头。
赵易执抬手向乐师处轻点,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众乐师,示意陛下有话要讲。
“诸公,可识得此物?”赵易执从怀中摸出一块方正的石头,正是柳宏量临死之时紧握的狴犴镇纸。王振良曾劝死者之物乃是不详,赵易执却是不听,执意带在身边。
文武百官还未反应,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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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县令张楚倒是机灵,抢先回答道:“回陛下,此乃书房之物!文房四宝之外的镇纸!”说完,装作恭敬之状,躬着身子。赵易执有些替他难受,这么个大肚子,还躬得这么低。
“不错,此乃镇纸。那又有谁知道此物的来历?”赵易执继续问道。
文武百官之中自然有人知晓内情,和刑部打交道的一些官衙都从刑部的下人,差役处一问便知,刑部狱司柳宏量死前曾手中紧紧捏着一块狴犴镇纸。
“诸公或知,或不知。待朕讲来。此物乃是不久前,刑部狱司柳宏量死前手握之物,有宵小之徒进入京城,以利动柳宏量之心,柳宏量当时想什么朕是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拒绝了,不然也不会死。”赵易执娓娓道来。
“柳大人忠心为国,实乃我等楷模!”百官中不知是谁夸了一句,其余人尽皆附和了起来。
“我等楷模,我等楷模。”
赵易执抬手需压:“后来有奇人告诉朕,他能掐会算,算出了柳宏量当时纠结地很,无比紧张,最终手握狴犴镇纸,才算稳住了心神,决议告发宵小之徒,可惜被宵小算计,最终身死府门之外。”
文武百官这才明白赵易执的意思,人人皆是朝中人精,这镇纸称为狴犴镇纸,又如何不明白狴犴之意?
“柳大人是为信念而死,自始至终,他都无愧于刑部狱司的官职!朕感其忠其贞,此物常带身边…”赵易执继续说着。
“陛下,微臣愿出白银一万两以充国库,只求陛下将此物赐予下官,以作日夜警醒!”百官中又传出一个声音,赵易执扭头看去,竟然还是肥城县令张楚。
张楚知道赵易执看向了自己,不卑不亢,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情绪也感觉有些激动:“微臣家中曾经商为生,不才担任肥城县令,心实不安,今日愿捐白眼万两,只求陛下手中狴犴镇纸!”
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官员心中暗骂张楚:“这死胖子,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吗?他就捐了,我们能跑得掉吗?”
赵易执目光闪烁,没人知道赵易执在想些什么,就连身边的王振良也不敢胡乱揣测。
“准了!这狴犴镇纸就送给你了!不过白银万两嘛,就不必了。张大人,只盼你为国尽忠。”赵易执忽的一笑,递给了一旁的王振良,示意递送下去。
王振良双手接过镇纸,下了阶,递到了张楚手中。
张楚的确是想在皇帝陛下,满朝文武面前露个脸,虽然白银万两实在可惜,但是自己还是给的起的,是以白银万两买的不是狴犴,而是当朝陛下和文武百官的目光。谁知陛下竟然白银万两分文未要,还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令王总管亲手将这狴犴送给了自己。
狴犴入手,没有意料中的冰冷触感,而是有些温热,上面的狴犴栩栩如生,张牙舞爪。
张楚看着张牙舞爪的狴犴,再想想自己,顿时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双膝一软当即跪了下来:“微臣叩谢陛下天恩!”
“不用谢,朕记住你了。肥城治理好了,有你的高官厚禄。”如此直白的话,被赵易执公开的讲了出来,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有些不自在。
“行了,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吧?没吃饱的爱卿还请继续,吃饱了的,随朕出来看看节目。”赵易执双手负于背后,悠悠然地下阶,走出了大殿。
文武百官谁也不敢继续,纷纷跟随赵易执来到了殿外。
张楚看了看手中的狴犴,揣进怀中,跟在了百官的后面。虽百官阻隔,但是张楚还是找准了位置,静静地站在赵易执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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