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山气到嗓音颤抖:“你简直枉为人母!”
杨康伯大步走到妻子身边,强行拉她起来,厉声呵斥:“疯妇!你随我回去!休要在这里发癔症!”
方众妙的心声飘过半空,带着洞悉世事的直白与锋利。
【她不是发癔症。她这样做才是正常的。】
【杨氏全族,唯她生下这一个儿子,她如何不珍惜?】
【她已经把杨锦坤当成了心头至宝。她给他喂奶,教他说话,扶他走路。】
【听见他第一声娘亲,感动得落泪。看见他第一篇文章,骄傲得夜不能寐。因他受伤而心痛,因他开心而欢喜。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血缘已经不重要。她的这些付出是收不回的。】
杨康伯低下头,面色渐渐变得恍然。是啊,妻子把杨锦坤捂在怀里疼爱了八年,如今叫她舍弃,等于是活生生挖她的心。
杨英才顿悟,随后满脸恻然地看向嫂子,又万般怜悯地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沙弥。
这个孩子怎么办?他才是最委屈的人!
其余家主暗暗在心里摇头。真是妇人之仁!一个祸害全族的魔星,留着干嘛?
方众妙弯下腰,仔仔细细观察杨锦坤的脸。
男孩眨着纯净清澈的大眼睛,茫然地与她对视。
心声满带嘲讽地响在半空:【此子紫微、破军在丑、未宫坐命,又有化忌星在福德宫,摆明了是一条没有感情的毒蛇。】
【有此面相者,翻脸比翻书还快。父母亲朋皆被他视作物品,可用就用,无用便扔。】
【他最是无情,偏偏还能装出乖巧可爱的模样,讨得旁人喜欢,实属狡诈。】
方众妙瞥了孙巧儿一眼,对方并无异色。
于是她转而去看小沙弥的面相,暗暗点头:【此子太阳坐命,脸方眼圆,是个宽厚豁达,性情坚韧的孩子。此子很不错。】
【孙巧儿为了一条毒蛇,竟想害死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真是有眼无珠。】
方众妙揉揉小沙弥的脑袋,笑容温柔。
杨康伯越来越怀疑这条批命。
且不提杨锦坤的乖巧可爱是不是装的,只说他的年龄和身板。他才八岁,还如此弱小,他怎么屠杀全家?他抓只蚂蚱都费劲!
思及此,杨康伯在心里讥讽一笑,而后拽住妻子的手,低声说道:“孙氏,你带上两个孩子随我离开。有事咱们关起门来商议。”
别的家主也很怀疑方众妙的说法。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做下灭门惨案?荒谬!
方众妙再次揉了揉小沙弥的脑袋,幽幽忖道:【杨家主,要不是看这小沙弥实在可怜,不忍心他也死在这场灭门之祸里,我是不可能救你这一回的。】
想罢,她转身走向长桌,拿起两张纯白面具,很是玩味地说道:“此乃我刚刚炼制的法器,戴上它便会口吐真言,绝无隐瞒。杨夫人,命是两个孩子的,你没有权力决定谁生谁死。”
她举了举两张面具,缓缓笑起来:“这样吧,让两个孩子戴上面具,叫他们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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