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的水滴被甩进眼里,就此他应激性地闭上眼睛,因为是浸了水,头发重重的,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
他想,程瑶瑶是回老家了,而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奔走,周冬奕是理解的。所以他要去岳父家,他需要一个诚恳的道歉,然后打开心结。
就此,他拿出了自己结婚时的西装,将自己收拾的像个婚娶的新郎。
日光将这座城市粉刷的很澄澈,玻璃反衬着光,光再投到玻璃上,然后一张错综复杂的网,隐匿在这个城市中,将人们紧紧的为困住,忙忙碌碌的,为得是明天那张全新的网。
橱窗里的新品服侍对着那些漫不经心的人搔首弄姿,对着步履匆匆的便又是耀武扬威,卖弄风采。它们的趾高气昂,预示着夏季退了,秋季早就按捺不住蓄势待发。
潘池就是这一天被抓进警察局的。他跟网上认识的几个基友一同抢劫了一家金店。
几个人没嚣张、兴奋几个小时便全部落网。
当手铐打在手腕上时,潘池竟从容的笑了,那是有释怀在里面的。
可是对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释怀,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被折腾够了,也许是觉得自己折腾的人太多了,索性就找个由头进了局子?
在他心里,这就是快刀斩乱麻式的道歉。
所以说当一个做错事的人翻然悔悟时,那是可恨又可怜的,可恨的是那些叫人发指的冲动,可怜是错误不能改了,性情却变了。
他在被推上警车的前一秒,对后面的警察讲,“能让我打一个电话么?”
很显然,并没有人搭理他。
警车摇摇晃晃的朝警局奔去,穿过楼宇和人群,穿梭一家又一家他所常去熟知的小店。
“以后再也不能去了。”他想。
沪上传媒的标识有些旧了,跟周边新建的几栋楼有几分的不协调。
楼下的进进进出出,迎来送往,颇有门庭若市的意味。
羌元胜重新接手以后,公司的业绩涨幅很快,只是员工们愈发的忙了。就此沪上早就过了风雨飘摇的危机时期,相反上海原先实力相当的几家传媒公司竟也潦倒了几分。
羌元胜是只毛发丰盈的雄狮。
就此,员工们便怀念羌楷当权时期的生活来,他虽然冷傲不驯,对员工的权益却是相当尊重的。没了危机,便就想安居乐业。
所以,蒋蒋经常能听到一些员工,私底下夸赞羌楷的言论。
现下这正听了几句,所以颇有洋洋得意的意思。
“蒋蒋。”罗素喊住梦游一样的他,递过去一沓资料。
“什么?”蒋蒋瓮声瓮气的问,听得出是有些感冒的。
“明天要用的,瞧瞧,我并不希望亲口告诉你,这这些履历是入围的模特交过来的,拜托,振作起来行不行……”
“哦。”
蒋蒋的慵懒与散漫是罗素所期待与得意的,不过眼下他的敷衍随意也确实是让她火冒三丈。
蒋蒋低头瞬间,罗素抛去好大一个白眼,那是要恨到牙根里去的不屑。
“仔细看,最好别出什么岔子。”说罢,便就给了蒋蒋一串哒哒哒哒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