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喜过望,马上扔下老黑凑了过去,&ldo;好极了,师父,我一定替你把解子扬揍趴下!&rdo;
他还是不咸不淡的表情,抬起右手示意我照办,我学他抬起右胳膊,他抓住我的手腕抖了抖,我还以为是调整动作,下一瞬已经以坐喷气式的标准姿势被死死地压在了床上。
&ldo;喂你……&rdo;这也太快了!抗议还没喊出口,肩膀上猛然一阵剧痛,我忍不住&ldo;啊&rdo;地嗥了起来,&ldo;疼‐‐疼‐‐疼疼疼‐‐&rdo;
&ldo;疼就对了。&rdo;他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ldo;被老痒抓住就这感觉。&rdo;
&ldo;日!&rdo;我哪有心情听他废话,事实证明痛苦强烈到一定的程度完全可以让人不顾逻辑,&ldo;去你妈的!放手!&rdo;
他松了一点力气,但是那也不过是从被刀子捅变成被石磙子碾而已,我恢复了一点理智,知道他是想看我逃生的本事,但就是被个普通人这样制住也跑不掉了,何况是他呢。我勉强弓起背掀他,就跟蚍蜉撼树似的,连丝毫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硬要形容的话,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有过上篮拽翻篮球架的惨痛经历。要不是能透过接触点感觉到他的心跳,我真要以为自己是给起重机压住了。
&ldo;行了行了,我认输。&rdo;
他立刻放开我,我揉了半天肩膀都缓解不了那种凌厉的痛。这和肩关节拉伤的痛感完全不同,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没有受实质的伤害,应该是一种神经痛,看来武侠小说里的穴位之说也不完全是鬼扯。
闷油瓶抱着手臂等我起来,我瞬间有些火大,不是因为他现在才说,而是因为我居然这么没用。当然,不是亲自试过,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夸张。
他用的其实是最简单的擒拿术,但是在他手里威力和普通人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想让我体会被解子扬抓住的绝望,我想的却是,不要被抓住就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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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闷油瓶很有涵养,至少他听完没有把眼睛里那句&ldo;傻叉&rdo;扔到我脸上。
&ldo;你觉得我做不到?&rdo;
他不客气地点头,我以为接下来还有后续,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好像刚才的目的就是揍我,现在已经达到了。
不会吧,我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爷吧?我抓了抓头皮跟上,看他的意思还是去找胖子弄吃的。潘子走了以后再没有买过一片菜叶,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隔壁蹭了好久的饭了。
走到门口,闷油瓶长臂一挥说:&ldo;在这等老痒。&rdo;
靠,我忍不住骂了声。这两天我等得安心还不是因为他在,要是他走了,我怎么敢惹解子扬那种……什么东西。不过转念一想,解子扬以前出现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他在这恐怕永远都等不来。
&ldo;带箱方便面回来。&rdo;我哀怨地说,顺手揪住了打算开溜的老黑。
见我锁上门,逃跑无望的老黑跳上闷油瓶之前躺的地方,对着我伸懒腰,似乎怕我占了他的位置。
我没心情跟它玩,很头疼。相信闷油瓶一样头疼,别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说的话都缺乏逻辑性,说明他现在也没什么头绪。要不是头疼到一定限度了,他和胖子肯定不会同意我找什么解子扬。
他该不会是突然觉醒悟到我的提议太蠢了才不爽的吧?
他娘的,我还以为要教我抓鬼,白欢喜一场。
我坐在老黑边上瞎想,突然看到它抖了下耳朵,跳起来,扭头看向杂物柜,背上的毛都炸开了。我们现在在离解叔房间最远的地方,可也不过十来米而已,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有黑影的墙。
我心说不会吧,难道解子扬真的是怕闷油瓶,他一走就来了,之前怎么不见他这么猴急呢。还是说闷油瓶发现他来了才故意走人,不打算当电灯泡?
我拽住老黑的尾巴,眼睁睁地看着解子扬从墙里面走出来,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剪影。我心里一寒,原来解叔房里的那两个竟然是行动轨迹,原来早就有东西进来过!
&ldo;嗨。&rdo;提着挣扎的老黑,我对他挥了挥手。
他……确切说是它,维持着第一次见面的诡异笑容走过来。人类不可能露出那样怪异的表情,除非他面部肌肉畸形。我和解子扬不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还很正常,现在这样子,很难说是不是属于能&ldo;谈谈&rdo;的对象。
老黑抵抗的力气非常大,不过它没抓我,只是一直低声咆哮。
我注意到解子扬的脚是悬空的,可是也不是漂浮,就像站在什么看不到的东西上,还有坡度,越走越高的样子。最后在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站住,离地已经有一尺多了。
它眯着眼睛看我,我直觉它在嘲笑,或者幸灾乐祸,诸如&ldo;你叫吧,叫破嗓子也没有用&rdo;之类的……
妈的,这时候我居然还想笑。
我不禁开始后悔,不该选这个房间。这里本来是仓库,没有窗,看不到外面,门又被我锁了,就算闷油瓶没走,也没法进来救我。
他……应该没走吧?
我看看老黑,它那张脸挤得跟苦瓜似的,居然很像那个见过的猫脸纹。
解子扬定定地看着我,我坚持了没几秒就开始冒冷汗。这个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呢?这是人吗?这比死了三天的鱼还不如!该不会闷油瓶说的是对的,这些东西只有个壳子,根本没有生前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