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来救你,不是怕你变成鬼杀我!&rdo;
闷油瓶看着我,直到我也站定了才说:&ldo;我知道。&rdo;
他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我跟在后面,心都沉到悬崖下面去了。情况比想象中还糟,必须做好扔掉所有行李的准备,反正外面有车,他不死我肯定不能不管他,他要死了找上我,我也就认了。
他居然说他知道?
&ldo;知道个屁……&rdo;
没想到说得这么小声还是被听见了,他背对着我顿了顿,说:&ldo;杯水车薪,你不用再想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
我想追上去,却一脚踩断了一根木板,断掉的木头顺着微微倾斜的岩壁掉下去,好久才发出啪的一声。闷油瓶好像也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我有点无力地挥了挥手,扶在岩壁上,&ldo;你要么不说,要么就说清楚。&rdo;
他倒也干脆,马上就答道:&ldo;两片救你够了,但对我来说没用,因为我们程度不同。&rdo;
&ldo;那你要多少?难道还得当饭吃?&rdo;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想提,我看着他渐渐又走远了,忽然感到指尖摸到一块冷冰冰的东西,吓得一缩手,原来是指甲盖大的一块黑色晶体,正六边形的,镶嵌在灰色的岩石表面。再一细看石头上还有不少,只不过都没有这块大,星星点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矿,一直延伸到下面看不见的地方。
很奇怪,下面好像有层深灰色的雾气,只能看五六米远。我估计不是水汽就是某种大比重的气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发现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
我喊住闷油瓶,两人一起屏息听了一阵,果然有非常小的声音,很嘈杂,很难分辨具体是什么,只能断定那绝对不是水声。
而且就算外行如我,也知道在这种地质条件下,不可能会有地下河。
这道悬崖其实是条十来米宽的裂隙,我们跪在栈道的一个节点上,从木板的间隔能看到下面碗口粗的木头,还带着皮,不像是本地的树种。不知道当初古人修路的时候有没有到下面去,但我有个感觉,他们修这条栈道,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雾。
也许那些灰色的东西,从远古时期开始就在那里了。
我忍不住问:&ldo;你听着像什么?会不会是风?可如果有风,雾怎么不动呢?&rdo;
闷油瓶欠起身,猛地伸手按在我肩上,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我本能地一把抓住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那感觉像极了高原反应,仿佛立刻就要晕倒。可实际上我却很清楚,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体温高得惊人。必须尽快降温,否则高热对身体的伤害是无可逆转的。我扶着他站起来,感到他的体重几乎全都压在我身上。为了减轻重量,我只好把我们的背包都解下来丢在栈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