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对解子扬并不是很熟,同情心也很稀薄,万一叙述的时候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搞不好会坏事。
我咳嗽了几下,决定先从通俗流程开始,&ldo;那个……你先冷静点听我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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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闷油瓶非常冷静,我的话看起来倒像是对自己说的。不过他没跟我计较,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ldo;是这样,老黑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rdo;
他点点头看着一个地方没动,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我从他那偷来的包裹。
这就好比在考场上,你正绞尽脑汁地对付数学题,突然发现拽着课本的其实是应该在睡觉的监考老师。我啊地叫了半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扑过去有什么意义,不过在我抓住纸箱走回来的几秒钟里,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现在只能把整件事按照我自己看到的顺序讲给他听,从撞到小女孩开始,到发现尸体和老黑为止,因为任何不准确的叙述都会影响他的判断。我开始回忆,尽可能详细到细节,正说着,他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头。
&ldo;你说你又看到了?&rdo;
&ldo;是的……&rdo;我正准备说解子扬的名字,差点泄了气,酝酿了几秒才说,&ldo;那个人你认识,是解子扬。&rdo;
闷油瓶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也没有太多的表示,我松口气说:
&ldo;但是胖子看不见,他对我笑了一下……&rdo;
他突然站了起来,&ldo;不可能!&rdo;
很少见他这么激动,我心里瞬间就没了底。难道我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为什么他能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我能预想出无数种反应,却绝对想不到他会认为&ldo;微笑&rdo;比&ldo;死亡&rdo;更严重。说明什么?他认为鬼是不会笑的?还是说解子扬这么一笑,算是看上老子了?
闷油瓶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焦虑,末了对我做了个手势,&ldo;继续。&rdo;
他让我继续,我却没心思说下去,&ldo;然后回来就看到老黑被人捆起来扔在垃圾堆里,差点死了。我和胖子去找你‐‐这节骨眼上你怎么跑到青海去啦?&rdo;
闷油瓶点点头,又不吭声了。
我知道他脑子里有无数的想法,说不定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不说出来。他现在肯定已经有结论了,但是,他奶奶的,他就是个闷油瓶子我早就该知道了!
如果我和他的身手调换一下,我还能玩玩刑讯逼供,现在这样我只有挨揍的份。我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后脑勺,一转眼发现那个黑窟窿里有红色的东西在动,凑近一看,居然是一只比臭虫大不了多少的小甲虫,通体都是红色,翅膀和四肢是半透明的,还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