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伸出右手,示意我把手扔给他。
&ldo;不行,你得再教我点。&rdo;
他摊手打了个哈欠,倒向床上就势一个翻身钻进了被子,我一看他打算撒手不管不禁急了。娘的,你洗干净睡觉了,我床上那堆要怎么处理?还有手上这个呢?要不是必须瞒着他,我真想给他塞被子里去。
&ldo;起来,事还没完呢!&rdo;
&ldo;不用管。&rdo;
过了好一会,他背对着我扔了三个字。也许是角度问题,感觉语气比平常柔和些。
就是说不管它也会消失?我抛了抛那断手,拿习惯了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嘛,&ldo;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你同行了?&rdo;
他不理我。不过一只手的同行,我自己也觉得好笑。
老黑喵了声跳到他床上往被子里钻,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像分界线一样用血画了一整圈,搞不清是什么用意,总之我没勇气也不忍心去洗。
我攥着那只断手坐在床沿,它偶尔会扭一下,但是动作很怪,并不给人手的感觉,更像是某种虫子,捏起来也比刚才软,没骨头似的。
我用指尖搓了搓,像抓着一把胶状物,滑溜溜的很有弹性,一使劲就软了。待会该不会化掉吧?
想了想,我把它放在床上,蹭过去观察那块被他弄碎的标本。看材质和我三叔房里的差不多,表面有粘糊糊的东西,撮起来闻了是血。我心说这还真是万金油,干什么都要用,以后要经常给他搞点乌鸡炖汤才行。
可惜我们都到西宁了,不然回去试试,说不定能把解子扬放出来。但是解子扬不是死了吗?连鬼都死了,再出来一个莫非是二号?
说实话我真搞不明白这里面的原理。例如今晚吧,是不是闷油瓶的血特别香,所以能把石头里面的东西诱出来?
想到这我心里一动,时间不早了,买猪血也来不及,我瞥了眼他的背影,从兜里摸出水果刀,挑了块最小的石块切开,然后狠心割了左手一刀,挤出几滴血涂在上面。
我紧张得呼吸都不利索了,可惜盯着那块石头好久都没动静,看时间都过了快十分钟,不得不承认只有闷油瓶的宝血才管用。我抓了抓头皮,再看床上那只手,已经软得跟果冻一样拿不起来了。
莫非之前的尸体都是这样消失的?我把实验失败的石头和水果刀一起塞回包里,打算先丢进厕所,明天再找个地方扔掉。
&ldo;不算。&rdo;
闷油瓶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才想起他是回答我的问题。心想不算就不算吧,搞半天你没睡着呢,还非要说出来打击我。
&ldo;为什么?&rdo;
他想了几秒,闷闷地说:&ldo;我跟你不同。&rdo;
我冷笑一声,早料到是这种话,都懒得跟他计较了。大致检查了一番,确认包里只有石头后搁在马桶上,回到房间,却无论如何都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