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羽雾砸了酒瓶,摇摇晃晃地又走出酒吧回到家。
他知道,只要黎栊在他身边一天,他就得咽下他亲手酿制的苦果。
厉羽雾推开房门,又看见了黎栊蜷缩在床脚下一张简陋的床垫上,裹着薄毯。他实在听话得令人心疼,让他打地铺,就从来没有趁他不在就去睡床或沙发,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本分。
厉羽雾跪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头,伸手摸向了他的后颈——那里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原本应该是alpha的腺体。
“……对不起……”厉羽雾抚摸着那里,心里无比酸涩。
强烈的愧疚之情令他感受到自己好像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下一秒就要跌下悬崖,落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黎栊是被什么重物突然压在身上惊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厉羽雾整个人都倒在他的身上,呼吸间全是浓烈的龙舌兰酒味。
这是厉羽雾信息素的味道。
强大的信息素把黎栊压得喘不过气。他伸手推了推厉羽雾,却发现厉羽雾整个人都在发烫,面色酡红,眉头紧锁,呼出的气息也是一股股的热浪。
“厉羽雾!厉羽雾你醒醒,快醒醒,你把抑制剂放在哪了?”黎栊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妙,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厉羽雾分明是进入了易感期。
厉羽雾已经迷失在了黑夜里的幽暗森林。寻不到前方的路,只能在原地徘徊,难受全身都很难受。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好像是在问他,抑制剂在那里。
厉羽雾粗暴地一把拉住了那只冰凉细白的手腕:“不要抑制剂!黎栊,我要你!”
厉羽雾的唇急切地贴上了黎栊的唇,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旅客找到了水源,欣喜地贪婪地不断索取,得寸进尺地想要更多。
黎栊挣扎不过厉羽雾,嘴唇被他磨得生疼。
侵犯性极强的龙舌兰酒味萦绕在他的鼻端,强大的信息素把他拉入了厉羽雾所在的深渊,让他像一支漂泊的小船被厉羽雾这个巨浪裹挟,在欲望的海洋里上下沉浮。
而黎栊泄露出来的微弱的青柠檬味,在龙舌兰酒味强势包裹若隐若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暧昧的痕迹。
厉羽雾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三天。醒来时,黎栊躺在他的怀里,面色潮红,眼角带泪,身上布满花花绿绿的痕迹,显然是他这三天过分努力的杰作。
厉羽雾吃饱喝足,平稳度过易感期使他的心情很好,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黎栊的脸颊。
黎栊却皱着眉头,纤手虚弱地攀上他的手臂,呢喃:“不要了,好累。”
厉羽雾心头一软,亲了亲黎栊还红着的耳垂,他记得这三天似乎十分偏爱这个地方:“好好睡,不弄你了。”?
第十二章解开心结
黎栊终于清醒过来时,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厉羽雾早已离家。
房间里龙舌兰酒味信息素味道已经变淡,黎栊心下松了口气,厉羽雾的易感期终于是过去了,自己也算是活下来了。
回想这三天,黎栊觉得这简直是个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的噩梦。厉羽雾像是许久没有沾过血肉的野兽,恶狠狠地要把他拆骨入腹,吃干抹净。把他折腾得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四肢百骸都被疯狂蹂躏,苦不堪言。
这三天黎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厉羽雾就好像是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充耳不闻他的呼救,甚至他的求饶还会让他更兴奋,他贪婪地舔食着黎栊喷涌而出的泪,好似品味着一汪甘美的清泉。
真是够了!黎栊都不敢去回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做这件事了。
他挣扎着要起床,可他的脚刚踩在地上,腿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一头又倒回到床上,浑身都酸得不自觉地颤抖。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疲惫二字。
“厉羽雾,你真是个混蛋。”黎栊骂出声,扶着墙,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慢慢下楼。
如果不是肚子真的饿得受不了了,黎栊还是希望回床上多躺一会儿的。
张姨看见黎栊来了,已有皱纹的脸笑出了一朵灿烂的花,连忙上前扶住黎栊,将他带到餐桌前:“黎先生您起啦!以后按铃让我把饭菜送上来就行啦,不必亲自下楼用餐。”
“我饿急了,张姨,厨房有吃的吗?随便什么都行。”
“厨房熬了参鸡汤,少爷特意嘱咐的,说这三天辛苦你了,可得好好补补。”张姨嘴里唠叨着,手上一直没停,给黎栊布完餐具,转身进厨房里热汤。
黎栊虽然有些诧异,但对张姨的话没有多放在心上。厉羽雾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这么体贴他呢?这不过是张姨看自己可怜安慰安慰自己,一碗汤的事,估计是张姨自己自作主张熬给他喝的。
张姨把汤放黎栊面前,满眼都是笑,肉眼可见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多喝点,真是辛苦。这可是少爷第一次易感期让人陪着呢。”
“第一次?”黎栊心中诧异,哪怕没有伴侣,像厉羽雾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会缺优质的oga陪他度过易感期。
“对啊,少爷以前易感期的时候都是用抑制剂,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说也是药物,是药三分毒,对身体多少有点损害。我总是劝他身边找个人陪着,他不听。不过现在好了,有黎先生陪着了,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