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外间叫了两个丫鬟进来,重焚过香,又抄过三遍心印经,雁归便回来了。
“换了两个郎中瞧过,都道是干净的。”
谢杳点点头,“你这几日辛苦些,盯紧她。怕是她东西还没拿到手。”
雁归应了一声,领命退下。
隔了一日,谢杳打听到太子早朝后留在宫中,便收拾好那五十遍心印经进了宫。她在宫中有司籍的身份,因此也不必等传召。
净虚真人守着丹炉,正摆上棋盘,捧着本棋谱研究。见谢杳来了,棋谱一放,长袖一扫,“来,坐。”
谢杳这回长了记性,刻意放了水,又尽量输得不那么刻意。
她来送抄录好的心印经只是个幌子,也并不是专程来陪她这臭棋篓子师父手谈的,只念着别一不留神又领个五十遍回去就好。
净虚真人连胜三局,心神畅快,认真看了看棋局,忽道:“回头把《阴符经》抄录五十遍送来。”
谢杳面色一僵,语气绝望却又似在意料之中:“这又是为何?”
“为师观你这棋局,难成气候,须得好好参悟天地生杀之机,阴阳造化之理。”净虚真人拂尘一扫,“你今日本也不是奔着为师进宫,既是如此,去做你要做的罢。”
谢杳从太清殿出来,还在琢磨着怎么能碰上太子,冷不丁一抬头,却见太子的仪仗正往这处来。
“免礼。”太子从步撵下来,“谢司籍这是要往哪儿去?”
他行到谢杳身前,低声道:“孤寻思着你要找孤不好找,便亲来找你了。”
“还请殿下帮臣查一个人。”
太子展了展衣袖,“凭何?”
谢杳压低了嗓子,“凭这人是宁王殿下安插的。”
太子一挑眉,听得她接着说出谢盈的名字,笑意更深了两分,“好。”
谢杳朗声道:“臣便不叨扰殿下了,先行告退。”
两人所言不过寥寥几句,却也足够了。谢盈的身世若是被宁王动了手脚,太子着手查自是更容易些。退一步讲,谢杳还有谢永和谢夫人这儿作突破口。她既是已发觉了不对劲,谢盈这条暗线便是随时想拔就能拔了的。可拔了一个谢盈,还不定又要安进来谁,倒不如按兵不动。
已近晌午,谢杳早就饿了,从宫门出来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准备回府用午膳——谢杳退回去一步,仔细看了一眼马车,的确是谢府上的。
她掀开车帘,弯腰进去,里头伸过一只胳膊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