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虚弱,总是需要很多的睡眠。
可是今天,她还很有精神,隔着窗户静静看着不远处那栋楼。
沈在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毫无察觉。
他仿佛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一个人,永远都难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沈在也不记得自己看了多久。
她望了多久。他也就看了多久。
喝了一点点酒之后的他,说话会比平时要外放一点,不再是那么的内敛含蓄。
他只感觉自己快要烧了起来。
烈火烹油一般的灼烧。
沈在收了收脸上冷漠的表情,习惯性的摆出随和的、乖巧的模样,他抬手敲了敲门:“mom。”
坐在窗边的女人好像僵了僵,她并未回头,而是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沈在的脸上还有一点红,看起来像是微醺之后的醉意。
他从她的身后,耍赖似的圈住了她。
抱着母亲,好像得到了一点微末的满足。
“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客人。”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好像在说给她听,又没有完全的满足她。
他是最恶劣的小孩,没有吃到糖,就也不想让别人快乐。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他痛死了。
也想让母亲为他而痛,再来后悔如此残酷的对待他。
怀里圈着的人身体很僵硬。
但是总归没有像以前那样,厌恶至极的推开他。
他知道,她这是想听他把话说完。
沈在十分乐意,他说起刚才宴会上的事情,就连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谁穿了什么衣服,和谁说了话。
诸如此类,他都能说出来。
“哥哥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很挺拔,很好看呢。”
他这样说着,唇瓣甚至带着笑容。
宋声声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问。
他依然能自说自话下去,有着无尽的耐心,“可惜您看不到。”
这样的话,本来不必提醒。
她最多最多也就只能是像现在这样,隔着玻璃窗户,遥遥的看上一眼,那些身影。
可是他偏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