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衿从没意识到,哪怕江之青如此残忍的对待陈以乘,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跟父亲修复亲情关系的想法,似乎只要江之青愿意接纳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奔赴。
也就是说,她与他一旦开始,陈以乘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放手,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无休无止的纠缠。
闻衿心中顿时清明,她看向陈以乘右手虎口上被热油烫出的疤痕,在当时那种极端的情况下,人会趋势自己的本能躲避,可是他没有,足以见到他内心的疯狂。
她想到,陈以乘被江之青逼疯到在赛车场不要命地骑着摩托狂速飞驰,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本性,是不达目的死不休。
而那时的她想的是“这种自我伤害的男人,她可不敢要。”
那么现在呢?
她还这样想吗?
想到这里,闻衿心里顿时清明:“我一直痛恨玩弄感情的渣男,在被周泽淮差点欺骗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遇见一个非我不可的人。”
陈以乘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眼底似乎有一团炽热的火浆,准备蓄势待发。
闻衿的眼眸城挚而纯粹地看着他说:“这不是疯狂,这是我的保险栓。”
他从没想到,有人能把他内心难以启齿地疯狂,说得如情话般动听,可面对此生唯一挚爱,他必须谨慎,哪怕他早已蠢蠢欲动,却还是想用理智压下疯狂,给她一个心甘情愿走近自己的机会。
在靠近他这件事情上,她必须是自愿。
陈以乘收敛神色:“闻衿,我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说完,他转身开门将她隔绝在外。
“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在找借口,钓妹。”闻衿回到家后,敷着面膜躺在床上跟鞠幼通语音电话,“不甘心在一棵树上吊死。”
鞠幼在电话另一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被周泽淮那个渣男洗。脑了?觉得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可能专心专情?”
“人家是为你着想,不想你以后后悔。”鞠幼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要下意识把别人的真心,包裹上一层欺骗的色彩。”
一般人听到陈以乘的话,只觉得他是个偏执的占有欲狂魔,可谁家偏执狂会给她自动选择要不要开始的机会?
这分明就是,无条件偏爱她的纯爱战神。
闻衿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声,鞠幼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根本没怀疑过他的真心,只不过是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他对你与众不同的证明。”
“所以,你俩天生一对,都是那种一定非彼此不可的人。”
就在她正开心的时候,微信页面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明天我出差回来,有事情跟你说,中午咱们在老地方见。】
闻衿看到发这条消息的人,全身瞬间气血倒涌,拳头无意识地握到发白,是她的父亲,闻江山。
她选择无视这条消息。
可紧接着,闻江山又发来一条微信:
【如果不来,我就把你妈带走,让你再也见不到。】
闻衿咬住嘴唇,牙齿边缘隐隐渗出血丝,她被气到了极致。
他有什么脸来见她母亲?
他配当父亲和丈夫吗?
母亲因为操劳家务折损腰肌站不起来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她这个父亲不仅没露面,甚至连手术费都没有打过来,如今又有什么脸来要求她。
闻衿冰冷地敲下几个字:【有事说事。】
对面却没了回音,这是在逼她出现。
——
第二天中午,闻衿准时出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去的饭店。
根据闻江山发来的地址,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307包房。
一推开门,闻衿赫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