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冬雪似琼花纷纷扬扬,白皑皑的铺漫天地。
被苍茫寒银掩映的太子府,更显冷森、寂静。
已到了寝宫门前,歌细黛随手一弹,扬落着华裘上的雪。不等她提步迈进殿内,身子便似被一张温暖柔软的兔毛毯子裹住,轻盈的翩然而起。
那是被景玄默搂在怀里,腾空跃起,俩个人穿进了天鹅绒般的飞雪里。不一会,就落在了闻月阁。
闻月阁里有一处木制的池子,为沐浴所用。
一间屋子之隔,侍从们正在准备浴汤。
瓜形宫灯下,他们依旧相拥着,似还没有从那迷乱的繁雪阵仗里回过神。
歌细黛抬起头,瞧着他眸里升起的温柔,便是一笑,轻推开他,道:“你当真要与我一同沐浴?”
景玄默伸手抚去她发间的雪,掌心缓缓的滑到她的脸庞,是属于她的凉凉柔柔的触感。他俯首一吻落在她的红唇,清声提醒道:“你已是太子妃,此后,跟我说话,不可再用‘你’,该注意身份。”
如今,她已是册立的太子妃,他们的关系已正大光明。
“嗯?”歌细黛将眉一挑。
景玄默一脸认真的道:“唤我为夫君。”
夫君?歌细黛不由得面颊已酡红,心里簌簌的痒,逐垂下了眼帘,只觉得羞。
她害羞的样子好美,总能让他情不自禁的要捧在心口怜爱。当她在别人面前以和风细雨的模样,行坚硬果厉之事时,那般的不可一世。唯独他,能见到她小女人娇羞的一面。景玄默的嘴角露出点点暧昧的笑意,俯身凑过去,搂着她,热乎乎的气息呵在她耳畔,唤道:“爱妻。”
爱妻?夫君?
这俨然就是像平凡夫妻那样的称呼,像天下那些相恋着不受牵制的眷侣那般,只有纯粹的爱情,只有相濡以沫、自由自在,没有约束,不必拘泥。
歌细黛的面颊更为烧红,手指在暗暗的搓捏着,她内藏的伶俐在他的温情里溃散。他总能直接的击中她的心脏最为柔软的地方。在别人面前,他是她的盾,强悍而锋锐。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有温柔脉脉的一面。
“爱妻,唤夫君。”他霸道的箍住她。深情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耳后,轻啄着她的耳珠,用舌尖在她的耳廓里肆意的打着转儿。
他们不为别人见到的一面,都只有在对方面前流露——他的温柔,她的娇羞。
她皱了皱眉,身子颤了颤,他……他清楚了她的敏感之处,总这般越发的挑逗。她轻呵了口气,忽地将头一侧,朝着他狡猾的唇瓣就咬了下去。咬得不轻不重,咬住便是不放,顺势撬开他的皓齿,用力的吮吸着他纯净清凛的气息。
两个人的呼吸一瞬间就交织在一起,细细密密的,热热呼呼的。那身体深处的澎湃在渐渐的激起,充满着无法预知的力量,将他们生生不息的缠绕着困住。
他捉住她的胳膊,让它们攀着他的脖子。稍一用力,他把她更紧-窒的往怀里揉着。她的吻似狂风骤雨,可对他而言,远远不够。他揽住她,旋转半圈,将她压在墙上,由被动成了主动,贪迷的探进更深,唇舌极尽攻掠的搅卷她的味道。一阵阵升腾起的忽促,倾刻间吞噬着他们,使彼此沦陷在对方的灼热漩涡里。
屋外的冷风刺骨,屋内的旖旎滚烫。
他们是在索要,在给予,在分享,在无条件的任那个仅为对方而热情的灵魂,一点一点的向上飘,飘在无边无际的广袤苍穹,纵情的徜徉,纵情的沉醉……
良久,良久。
“爱妻……”景玄默将唇一挪,声音沙哑。他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意犹未尽的喘息。
歌细黛还处于眩晕中没有缓过神,他的吻实在太凶猛,将她吻得几近窒息,她的唇已被他啃得红灿灿的微肿。
他瞧着她迷离的双眸、红肿的唇,不由得一笑。逐褪去外袍,将她裹住,横抱起,出了屋,穿过长廊,进了沐浴室。
屋门关好时,歌细黛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有些疼的唇,秀眉微蹙。他可真是真是越来越霸道的,犹记得以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最近,每次都这般急切强势。可想而知,待他尝到了那美妙的**之后,该会是多少疯狂。
雾蒙蒙的水气缭绕,那一池清澈的浴汤早已备好。
“你真要沐浴?”歌细黛看向他,在数盏宫灯的照耀下,他显得清隽极了,容貌完美的真是令人无法移目。而她不得不意识到,若是沐浴,自是会毫无保留的呈现。他们一直都是黑夜里的亲昵,还从未有过这般……恣意。战天变
“叫夫君。”景玄默一字字的提醒,神情颇为严肃。
羞赧再次涌来,歌细黛被他盯得极为不好意思,她眨眨眼,索性道:“再不沐浴,天就要亮了。”
这就是他爱的女子,她娇羞、青涩但不扭捏,大方的顺从自己的情感。她愿意放开自己,不受束缚,只为了他。景玄默的柔情再次溢在眼眸,抿嘴一笑,绕到她背后,自怀中取出锦帕,轻轻的蒙上了她的眼睛,将锦帕的两端系好。
歌细黛一怔,他这是?然而,她没有扯开锦帕,只是在缓缓的调整着气息,就那样待在黑暗里。她知道他想要了解她的身子更多,也知道他的腼腆。用这种方式,两个人的紧张都能稍有缓和。
景玄默凝视着她,见她在等着他,她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女子该有的乖巧温顺听话,她都用在与他的欢好里,简直令他爱得发疯,他珍惜她。
灯光下,雾气里。
他一件一件的褪着她的衣裳,她的呼吸一点点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