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讨教。”
戴着铁面具的武士驻着竹刀站在道场中央,身上是被打刀砍得有些破烂的剑道服。
周围所有萨摩示现流的流派弟子全都跪坐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发声。
他们的师范代此刻躺在这戴着铁面具的武士脚下,被竹剑打得不省人事。
这位不知来历的武士是跟着一位极美的贵族小姐来的,那贵族小姐衣着华美得宛如公主,可是态度却强硬地像战场上的大名。
她带着武士来挑战道场,麾下的武士一个人将整个道场全都慑服,现在没有人敢再用慕艳的眼神再看那端坐在上首饮茶的小姐一眼。
“下一位。”
戴着铁面具的武士将萨摩示现流师范代脚下的真剑用脚尖一挑,掷出插在地上,环顾四周。
“还是一样,你们用真剑,我用竹刀。”
他的眼神慢慢扫过去,没有人敢抬头和他对视。
道场里传来老人无奈叹气,一个半大的少年端着两指厚的剑典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递给铁面武士。
咬着牙的少年让铁面武士多看了两眼。
“按照约定,这是我萨摩示现流的典籍。”
铁面武士接过,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众人还是感觉到这面具下的男人在笑。
“那就打扰了。”看台上的贵族小姐放下茶杯,拢了拢巨大的裙摆,起身微笑道:“走吧。”
铁面武士转身跟在贵族小姐身后走出道场,忽然听到身后人的惊呼声。
“胜男,不要!”
回头一看,那送出剑典的少年怒吼一声,从怀中掏出匕首,直直朝铁面武士毫无设防的后背刺来。
铁面武士只是冷哼一声,腰间打刀出鞘,寒光一闪而过。
匕首瞬间被挑飞,男孩捂着流血的胸口躺在地上惨叫。
武士声音沙哑:“愚蠢!”
“胜男被砍了!”
“别让他们走!”
“蠢货!你想死吗?”
道场里见血了,胸中本就有怒气的萨摩示现流道场里的其他弟子顿时起身一拥而上,义愤填膺地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姐依旧神色淡然,似乎确信这武士能在十几人间保护好自己。
“技不如人就要以多欺少么?”道场深处传来老人的喝骂声:“都给我退下!”
众弟子面面相觑,沉默着不肯退下。
直到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为首的几个弟子才悻悻然站到老人身后。
“多有失礼。”老人佝偻着身子走出来,可透过宽松的剑道服,他身上如鳞甲般的伤疤让人知道不是什么和蔼的老者。
“剑道是杀人的技法,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老人姿态摆得很低,对贵族小姐说:“如果阁下的武士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
贵族小姐靠近铁面武士,凑过去问了什么,铁面武士微微低头,一会儿后,贵族小姐摇摇头,对老人说。
“我的武士明白弟子废物致使奥义蒙羞的耻辱,希望见识一下阁下示现流奥义中的‘云耀’。”
周围被称为废物的弟子怒目而视。
老人苦笑咳嗽两声,道:“啊……啊……我已经老了,我的一之太刀,大概阁下能轻易识破吧?”
示现流的奥义之极乃一式“云耀”,号称“一之太刀”,能得到这样的称号,可想而知这招必然是示现流最强的底牌。
可是铁面武士却没能在弟子间见到一人使出像样的这招,全都是照猫画虎不得神韵,包括那个现在仍然躺在地上的师范代。
铁面武士不置可否,将竹剑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