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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空当，离晏迅速从浴桶出来，扯过衣衫穿好，自屏风后走出。带着湿气的发丝贴在双颊，脖颈上还残留着水珠，看起来性感撩人。“阿辰，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离晏语气微愠，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师尊，”转过身，落羽辰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黑色的眸子紧盯着离晏的脸，然后说道，“你耳朵红了。”“莫要胡闹，”放下茶杯，离晏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却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起身，落羽辰欺身上前，低头看着离晏绝美的脸庞，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深情。“师尊，我喜欢你，我们结为道侣可好？”落羽辰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离晏听清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坐着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回望，像是在判断他所言的真假。“师尊不喜欢我吗？”得不到回应的落羽辰偏着头，清澈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阴霾。放在桌上支撑身体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发力而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忍耐，也像是在恐惧害怕。“阿辰，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离晏不答反问，“我是你的师尊。”“那我便不要做你的徒弟了，我想做你的道侣，”强词夺理的话出口，落羽辰不顾一切地亲了上去，哪怕自己可能会再次被扇飞。只是这次，拒绝的力量没有袭来，反倒是一个天旋地转，落羽辰被放倒在了桌上。原本只是唇与唇单纯的触碰，却在此刻变成了近乎疯狂的纠缠与厮磨。直到肺部的空气几乎被抽尽，离晏才放开了他。落羽辰大口大口呼吸着，嘴角的笑容却仿佛不受控制般越咧越大。他伸手勾过离晏的脖颈，再一次将自己的唇献上。“离晏，我喜欢你，”落羽辰在离晏的耳边哑声呢喃着。“阿辰，”看着身下的人，指腹在肌肤上轻轻摩挲，一点点滑过颈项，落到锁骨，再往下探去。感受到肌肤上燎原般的火热，落羽辰身子都在轻轻颤抖，他只能越发用力地抱紧离晏，仿佛要溺水的人抓紧唯一的浮木。“你若现在后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落羽辰的耳边，离晏的声音沙哑。“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还主动咬上离晏的耳垂，“下辈子也不会！”“那不仅这辈子，我们下辈子也做道侣，可好？”“好。”梦境中旖旎的画面渐渐远去，许璟之的心却被堵得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有泪水滑落。他却分不清到底是同情离晏与落羽辰的相爱而无法相守，还是可怜自己的爱而不得。“做梦了？”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大手抚上许璟之的额头，为他拨开有些凌乱潮湿的发丝。“傅安时，”看向坐在床边的傅安时，许璟之心中莫名涌出一阵难以压制的情绪，眼眶瞬间就红了。“我在，”刚回答，下一刻，许璟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傅安时抱着许璟之，轻拍他的背脊，问道，“你怎么了？”许璟之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觉得难受，心脏被人死死捏着般难受。顾不上是对是错，他只想抱紧傅安时，在他身上寻求一些慰籍。也许是因为太像了，在傅安时身上，他总能够感受到当初只在离晏怀中才能体会的安心，让他根本舍不得放手。“我可以这样一直抱着你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显然许璟之根本不打算接受对方的拒绝，手抓得死紧。“当然，”傅安时没想过拒绝，他巴不得许璟之永远都粘在他身边。低头在许璟之的发间落下一个吻，像是宣誓般承诺着，“我可以让你抱一辈子。”傅安时的话本是安慰，却让许璟之哭得更凶了，眼泪决堤了般不住往下流，把傅安时的衣襟都沾湿了一片。“傅安时，”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璟之的声音从怀中传来，闷闷的，他问道，“若我哪天消失不见了，你该如何？”假设性的话语像是触动了傅安时某条敏感的神经，他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抱着许璟之的手更紧了些。“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他回答。“我是说如果，”在许璟之看来，只要等离晏伤愈出关，他大概就会随之消失了。“我会找到你的。”傅安时的话在这个瞬间，与离晏当初说的话重合了。对不起，傅安时。许璟之只能在心中道歉。拜师等许璟之的情绪平复下来，已经是近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他缓缓从傅安时的怀里抬起头，问道：“我记得之前还在药庐峰的药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