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这有点意思啊,难道真被自己猜对了?
“当年,你们夫妻情深,你为了她甘愿背井离乡,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一提起罗大嘴,你就这么生气?”孟夏再激他,因为她知道,人一旦被激到没有理智时,往往会不自觉的露出一些破绽。
“夫妻深情,哈哈哈……”秦大石闻言,不由的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难道不是?当年秦家村谁不知你秦大石对罗大嘴情深意重,为了她宁愿舍下老娘离乡。我甚至认为,你娘对我家的恨意那么深,跟你离家有脱不了的关系。如果你没有走,那她……”
“你别再说了。”秦大石异常激动起来,他抬头,双目赤红的看着孟夏,完全是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沈望不着痕迹的将孟夏护住,就怕秦大石会发疯做出什么事来。
“我为什么不说?”孟夏不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你出现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把你家害成那样的根本就是你自己,如果你不离家,如果你听村长的话休了罗大嘴,那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就是要秦大石逼到崩溃,青杏和秦宝林的伤,不是活该要受的。
这秦大石一家真是够有意思的,是非不分,自食苦种,居然还怪到她的头上来。
“你不要再说了,求你……”秦大石的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终于崩溃,软软的倒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太爱错了人。我说的没有错,都是因为我……”
这么干脆就认了自己的错,孟夏倒有点意外了。
看来这秦大石也不是执拗的人,可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孟夏和沈望静静的看着秦大石发泄情绪,又慢慢的平静下来。
秦大石抬头,满脸是泪的看着孟夏,道:“这几天,我也想了许多,那天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坚信,我娘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利用你娘的人,你可以猜到是谁吗?”
秦大石摇头。
“你把你这些年的经历结合起来,这样,你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孟夏追问。
秦大石愣愣的看着她几秒,然后问道:“你是说,这个人不仅利用我的娘,灭了我二弟一家三口,他还一直利用我?”
“这是最大的可能。”孟夏点头,轻叹了一口气,“你二弟一家是食用了咱们那边本地的毒药大茶叶,是不是他杀,这个还真不好说。”
大茶叶是乐亭那边山上较多的一种藤,叶子像巴掌那么大,绿油油的,开着很好看的白花。不过,那东西很毒,如是野果子被它缠上了,你就是吃那野果,也会中毒,重者丧命。
秦大石摇摇头,肯定的道:“不可能!我二弟媳妇那个婆娘最是贪生怕死,一点苦头都吃不了,她不可能有胆子寻短见。”
这事最有可能就是灭人于无形,假象罢了。
听秦大石这么一说,孟夏也更加笃定这幕后有人了。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这些年在为谁卖力?”
“没有谁!”秦大石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道:“当年,我和罗氏兄妹三人一起出了乐亭,觉得在东玉没法子过了,便到了平谷。人生自不熟的,很快连饭都吃不上了。那贱人见我落泊,便跟人跑了。我遇了山贼,没被打死,却进了山贼窝。”
他没有再说下去。
那日子太苦,太耻辱,他说不出口。
“你没有再去找罗大嘴?”孟夏问道。
看秦大石的样子,似乎也成了山贼头子,他不可能不找罗大嘴的。
闻言,秦大石低声笑了,笑声中满是悲凉,“我找了,我怎么可能不找?我把她和那个狗男人一起杀了,剁了喂狗了。”
呃?
果然是恨极了。
不过,罗大嘴那样的女人,也的确是该死。
孟夏扭头看向沈望,轻道:“放他走吧。”
“你要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