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求求你……不要看……&rdo;她漫无目的地哀求着,并不知晓在说些什么,&ldo;这样……好丢脸……不要看……&rdo;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元宵又忍不住发问,他是k啊……是全世界最好的k啊,他怎么能,又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等k意识元宵在哭时,略微吃了一惊。
女孩子的哭声调子很高,音量却很小,让人无端想起被遗弃的奶猫。这种声音像勾住了他的某根神经,要将他抓回极其遥远的时空中去,怒火也从脑海里逐渐消散,他这是在干什么?如何惩罚违反规定的人组织里自由安排,他是在报私仇吗?用着最野蛮的方式,还是对着个被吓坏的女孩子?
他正想要说些什么,黑洞般力量已经将他吸住,接着毫无缓冲地甩出去,正好撞在承重墙上。
寂灭之心‐‐如果将该能力场在人身后展开后收拢,再在指定的位置再次展开,就能达成强制位移的效果,并且耗时极短,基本是瞬间的事。
疼痛从后背的撞击点一直蔓延到脑海,正好将多余的细节过滤出去。k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想起了担架上浑身是血的搭档,还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刚把自己砸到了墙上。
幽灵玛丽号上,夏至是不是也遭遇了相同的情景,眼前一黑,却发现被同行的人丢回去送死?他脸色陡然冷下来,正要诘问,却发现她面如死灰,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了良久,才将外套拿起来披上,在破裂的地方打了个结。然后她又蹲下去,把地上散落的发夹一一捡起来,像捡着自己并不存在却支离破碎的心。
&ldo;开心吗?照你说的,今天的一切我都认真看了。不过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rdo;
她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结果没跑两步,扑通一声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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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落怕不是全扑克牌最后一个知道元宵执行任务时丢下夏至跑了一事的,但这不像是元宵的行事风格啊。何况把夏至丢幽灵玛丽上了,回来难道不被现在的k扒层皮吗?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有蹊跷,于是她重新换了便服,准备去找元宵问个究竟。大晚上的,就不打扰该隐了,万一别人在和某个美女共度良宵,这损失她可赔不起。
如果此刻保安室里有人值班,就会看见负三层的所有摄像头都在循环出现一个大摇大摆的身影。这人就跟不知疲倦,来来回回的绕路,应该是晚饭吃多了。然而只有简落自己知道,路痴是个多么令人减肥的属性。
她像只没头苍蝇在过道里穿梭着,搞了半天元宵房间没找到,倒是误打误撞走到了病房外面。不愧是病房……走到这里凉气就从脚板心嗖嗖嗖往上窜,周围都是寂静的黑,只有房间里面亮着灯,《午夜凶铃》什么的不来这边取景真是可惜了。仪器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简落打了个寒颤,发现门口的病人信息是夏至,就踮着脚往里面望。
夏至规规矩矩躺在病床上,睡得很熟,心电图上也是规律的折线形。和平日相比,她的面容是苍白了些,嘴唇呈玫瑰豆沙色,跟刚血崩了似的‐‐这个憔悴的模样,和病房整体的白色倒像是配套生产的,十分搭调。不过正是因此,她脚踝上的黑色印记才分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纯黑色的图案,外围轮廓状似盾牌,边缘延伸出的部分是鹿的两角,中间整个镂空,夹杂了奇形怪状的线条,寓意不明确。
初始时这个图案十分扎眼,像直接从皮肤内部透出来。简落猛地低头,希望没有被发现。
夏至居然醒了。
她的手指勾了勾,一片叶子就从绿萝上脱离,乘着风螺旋而上,不偏不倚和摄像头撞个满怀。随后她撑着床坐起来,动作十分笨拙,但又有什么问题呢?夜深人静,并不会有人关注普通病房的病人在做些什么。k也不在,那更是正好。她将腿艰难地收过来,顺利将手指放到脚踝上的图案上,叽里呱啦不知道默念着啥,黑漆漆的图案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然后变成一章薄薄的纸,被夏至捏进手心。
现在她的脚脖子光溜溜的了,脸上的笑很森然。
一系列的举动可能过于费劲,夏至让风捎着那张符文走了,就又躺回病床上去。叶子从摄像头上晃晃荡荡的落下来,一切似乎从未发生。她安安稳稳地睡去,殊不知墙外有眼‐‐简落背身靠在门边上琢磨,如果把眼前的一切和那些扑朔迷离的传闻连起来,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元宵绝对没有蠢到要加害夏至,反倒是这个表面上人见人爱的美少女有副蛇蝎心肠,她大概是怕不久之后元宵完成第三个任务,知道真相的k就会离自己而去吧。
简落决定赶紧把今晚看到的告诉元宵,便立刻起身继续上路。
五分钟后,她路过k的房间所在的区域,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得魂飞魄散。映入眼帘的先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然后是纤细的腰肢和颇有欧美颓废风的破洞外套:元宵亡命之徒一样冲出来,倒地速度和破门而出的速度五五平分开。紧接着另一个人追了出来,正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k。
这两人同一个房间?合着是旧情复燃了?简落的脑子机械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