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课上可还认真?”符清见灵芙光瞧着自己,有些失笑上前,抬起眼眸手腕轻挥了挥,怎么呆住了?
peng——
灵芙回神后,一个猛的退后,将教桌磕得后移数寸,腰窝直接顶在桌角上,发出轻微一声倒抽气。
这符堂的桌椅可都是铁枣木制作的,就是怕弟子不小心使用符箓,点燃或者爆破了,重达数百斤,硬度似铁。
“可还好?!”符清一个上前便将人揽在怀里,像是拥着小孩一般,俯下身子将头看向身后,掌心灵力催动,一股暖意晕揉开那块皮肉。
灵芙一整个僵住不敢动弹,想要开口说没事,可又不愿师父松开怀抱。
“怎么如此不小心,莫不是被我吓着了?”符清用灵力揉完之后,顺带像掸尘一般,顺手拍了拍,这动作充满了……长辈的关怀。
“没事…!”灵芙瞬间清醒,从不算怀抱的怀抱里退开,有些手忙脚乱将桌子上剩余的朱砂、毫笔等收起,语气有些快,似是在遮掩着什么。
“弟子尚还听话,此届只有数人,管教起来也还轻松。”
“师…仪琯今日怎么到此?”她一切收好,看向符清胡乱问出了一个问题。
并非想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想将问题抛回去,给自己清理思绪的时间。
“来接芙儿放堂…”符清伸出手来,示意灵芙牵上,浅笑道:“说来我都未曾接送过芙儿几回,实在有些不称职,还望芙儿莫怪。”
灵芙目光落在面前那骨节分明的手上,五指在身侧微微捏紧,口中回道:“怎会,仪琯过往身体不好,本就不能离开青竹山…是我应当侍奉的。”
她嘴上说着,手上却并未有所动作,这样的牵上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师父是否是在迁就自己,她无爱无情,却要因为一夜荒唐被自己牵扯进这不属于她的红尘万丈。
我究竟是爱她,还是在害她……
右手被轻轻牵起,似是觉得微微发凉,那人还在手心中揉搓了几下,之后包裹执住。
符清有些自责的神色,“手怎么如此冰凉,衣袖也有些泛白了,一会儿一同去斓衣山定制几套新衣裳。”
芙儿跟随着自己在青竹山上,没有朋友玩乐也就算了,自己连衣裳都没有给她备好。
她果然失职。
灵芙左手搭住手腕上的袖口,遮掩里面绣的青竹花样。
她乃是符修,自然不缺灵石购置新衣裳,只是这件衣服是自己当年突破筑基时所赠,上面有符清亲自动手的绣纹。
虽然衣裳随着时日磨损严重,布料更替,但是内里的绣纹她一直保留下来,缝制在里衣袖内。
“不用了仪琯,衣不如旧,穿久了习惯了,我…不想换。”灵芙想要抽回被握在掌心之中的手,却被微微用力执住,无法挣脱。
“芙儿,你在躲我?”符清总结了这大半月来的经历,自那天之后,就连平日里点灯同修的夜晚,灵芙也不愿一同待着,而是选择回到自己屋子内。
此外上下课堂更是早不见人,晚不见归,今日来接她,也是特来堵她。
她不明白,难道道侣之间要如此冷淡吗?
可小师妹她们分明是如胶似漆。
符箓也好阵法也罢,无数精细到极致的线路阵穴复杂到神魂都难以负荷,却也依旧有解。
唯有此事,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