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秋水张大双眼瞪着惜秦,“季春,你听你听听!她说什么!?”眸里的光彩忽然停滞,虽然极力克制却依然无法阻止那颤抖的身体,好像随时会化作猛兽扑向前方那道身影。
建章是陆季春的小儿子,比惜秦大两岁。
陆建章从小到大就不喜欢陆惜秦,这种喜欢在他19岁醉酒的时候越发的遏制不住,他打电话将年仅十六岁的惜秦叫到了酒吧,那次差点把小姑娘毁了。
事后老爷子勃然大怒,差点将这孙子给废了。
“陆惜秦!就你也配提建章的名字,我爸宠得心都瞎了,我们可没瞎!你从小到大干得那些不要脸的事,小小翼翼的以为我们不知道。陆惜秦,我们是不屑去说你!。”陆季春双眼好似深藏两把刀,锐利的刺向惜秦,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建章一直是他心上的痛,那是他唯一仅存的一个儿子啊,也是他的孙子。父亲怎么能如此……狠心。
“二哥,你这么大的人还要跟个孩子计较吗?她喜欢叶家的人有错吗?你凭什么说她不要脸!”秦兰心抱着女儿哭得不能自己,哪怕生气、愤怒,她的声音依旧如水般敲在人的心上,不痛不氧。
她的妈妈就是这样,温柔似水。
“妈妈,别哭了……爸爸知道会很难过的。二伯他说得对,我是不要脸……”
惜秦视线缓缓定在陆季春身上,最后对上他的眼睛瞧,像打了杵一样,眨也未眨。
陆季春心里一惊,对于惜秦的感觉陆季春心里与对陆承安的排斥是相同的,这种排斥在建章的事件后越发明显,但更多的时候只要惜秦在场,陆季春是能不与她接触就绝对不会亲近她一分,哪怕这个女生是三弟的女儿,而真正无法喜欢这个唯一的侄女是因为他脑海里清晰的记得十年前看到的一幕。
所以此刻被惜秦这样看着,陆季春与十年前女孩的眼神重合在一起,只觉得惊骇。
可惜秦什么都没做,在他们惊疑的视线中,她只是微笑的眯起双眼,声音很轻。
她说:“二伯,我是不要脸……所以你们别吵了,爷爷他还在里面,他听到会难过的。”
陆守业始终抿着唇,目光看着手术中的字样深沉的另人看不透。沉默的听着几人的胡闹,眉间的折痕越近不耐,像是受不了这般吵杂淡漠的说了一句:“这里是医院。”
惜秦安静的站在妈妈身边,用力的攥着妈妈的手,秦兰心自然明白女儿心里的难受,更心疼女儿的遭遇,如果当初她可以选择,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生活在陆家,小小年纪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此刻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更加用力的回握回去,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惜秦看着妈妈眼里的疼惜,僵硬的笑了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等待爷爷醒来的时间里,每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人都是精神的摧残,心灵的折磨。
幸好医生说老爷子度过了危险。
傍晚时分,陆正民在众人焦虑不安的等待中醒了过来,手术后的身体依旧虚弱,他张了张嘴说了句话,陆守业同陆季春两夫妇虽然听着颇有微辞,可此刻老父子身子要紧,只好压抑着心头的不耐信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