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当如何是好?”莲见微微地握了握手心,他知道他的上一辈中尽是优秀之人,北魏的佼佼者,那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离幢肯定更是不凡,才会被认为是邹家的族长继承人。两人无冤无仇,他即便是再聪明,也也难搞清楚对方的用意。
“这信是十多天前从南齐寄出的,用的是八百里加急。若是离幢这几年轻功没有退步的,他是在等我们。这事最好在翊儿回来之前了结。否则我怕他会带坏翊儿。”
莲见抱拳,“族长大人的意思是……”
“三日后,你便继承邹家族长之位。”
此时的离幢正在一家小客栈内,他用易容术将昭成装扮地又老又丑,更是用药暂时毒哑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吵闹。
离幢虽然常年在赌坊呆着,却是却是最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吵闹嘈杂的地方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逃过了邹家对他的追查。
“客官,小的给您送酒菜来了。”
“放在门口便是。”
这几日,离幢几乎也没怎么出国门,他知道北魏邹家眼线众多,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所以他才在南齐就给邹家去了封信,表明自己会主动出现,不需要他们再来查找。
离幢从门口端来饭菜,放到了桌上,然后走到了床边,解开昭成的睡穴。
这几日,昭成几乎天天都是睡着的,离幢怕她太聪明,不过聪明的女人大抵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像她那个姐姐为爱毁了一生的姐姐一样。
昭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觉得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可还能动?”他问道,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嬉皮笑脸,而尽是冰冷。
昭成稍稍点了下头,吃力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坐下。她知道她现在靠不了任何人,并且她要活。她更知道他是想要把她带到莲见身边去,她又怎么可以让莲见看到一个软弱的自己!
她可是永远高高在上,令众多男子伏于裙下的南齐长公主昭成。
“你倒是有点意思。”离幢戏谑地笑了一下,坐到了她的对面,捧起了米饭打量起她来,“莲见可曾精通易容之术?”
昭成摇摇头,离幢分不清她的意思是没有,还是不会,只是他看得出,她是不愿回答的,或者来说,她是并不愿意提起莲见。
“我倒是对你们的事特别好奇,不过你不愿提,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你该面对的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离幢话毕,细细地吃起饭来。他在外漂泊甚久,也是无比想念北魏的饭菜的。
昭成沉默不语。
是呀,有些事不是她想要逃避就能够如愿的,若是那日在那个桃花林中,没有去招惹美若妖孽的男子,她的人生轨迹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这样想了片刻,她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即使那****没有去招惹到莲见,以莲见是手段和行事,也总能够到她身边来,让她全然听他的。
昭成抬起头看着同样美丽的离幢,她无法预判,这个人又是经历过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也是邹家的人,既然是邹家的人,就绝对不会太过简单。
三日后,南齐。
钟离馥整理好一切,便与拓拔翊上了马车。小槿没有再回祁府,她知道,定是曹落书用什么办法将小槿留住了。
女人啊,就是这样,虽然口头尽是怨言,可若是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那便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不等了,我们走吧。”钟离馥开口,把花芝拉进了车厢中,向着拓拔翊指了指车板的位置,“你,不准进来。”
拓拔翊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道,“是是是,我的姑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坐到了车板上,驾着车往南潭山进发。
花芝拉了拉钟离馥的衣袖,“小姐,让北魏太子做这些事,恐怕不好吧。”
“你跟他客气什么。难不成你是想本小姐去驾车?”
“不,小姐,花芝怎么敢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