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护孩子,咬牙忍受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散又稍稍恢复,然后又被雷电击打烧灼,被风割据。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手中的灯再也握不住掉了下去,瞬间破裂出一道缝隙,一个晶莹的寒珠落入我眉间。
疼痛感顿减,我还未松口气,便感觉那珠子在我身体里划过,最后落入丹田,随后我看到自己抬手在身上打了一个结界,一切都发生了太快,我还未做好准备就被雷再次劈焦了皮肉。
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又会在一瞬间清醒过来,随后面对的又是那源源不断的疼痛。
师兄,我恨你!
迷迷糊糊的醒来,又疼晕过去,这种痛苦,似永不会停止。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背重重摔落在地上,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随后腥甜味儿翻涌,我偏头吐了出来。
眼前一片发黑,耳朵嗡嗡的响。
我躺在那里不知道躺了多久,顶上天空永远是一层不变的漆黑,醒醒睡睡的过着。
再次清醒时,我看看远处,从乾坤袋里找了几张纸,然后我看到自己以指为笔,以血为墨详详细细写了许多,因内脏移位,时不时便会咯血,但我却并没有作息调养,而是继续写着不知名的内容,中途晕过去几次,醒来又继续写。
待写完后,我强行运用灵力将那纸送出。
我不知道梦里的自己为何这样不爱惜自己,难道世间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么?
之后她开始运功疗伤,但为了保护丹田孩儿,她早已不剩多少修为,我第一次意识到,她也许是我,但也不是我。
我感到身体在移动,一点点的爬行,虽修复了内脏,但躯干早已被伤的只剩零散腐肉浮在骨上。
她想舍弃这双腿。
我福至心灵的明白了她的想法,与其拖着他们招惹恶人,不如舍与狼虎,再重新修炼一双。
她是一个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女人,冷静的可怕。
果然,在一寸寸的移动中,那飘摇的肉香及腐肉的恶臭,惹来了狼群。
当一只狼狠狠要在腿上的时候,我疼的难以自已,但她却只是咬牙忍受着这啃肉断骨的疼痛。
我本以为这样以后,她会善待自己,但之后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一生的见闻,生活在人世的末层,沦落为争抢馊饭的一员。
但她永远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即使容貌尽失,即使双手爬行,她永远都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一切。我疼的无法呼吸,她是我,她也不是我。
除了逼不得已的进食,她常常几日几日水米不进只是专心在一处山洞里调息。一段时间后,她终于长全双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新长的腿十分柔弱,每行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我这辈子未受过的疼痛,在她身上都体会了一遍,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有一日,有个小孩想从她手里抢夺食物,见她走路颠簸,用石头狠狠砸在她腿上,我疼想哭出来,但她却直直立在那里,然后是第二个石头,第三个石头,无数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