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头。
温艾照顾着绵绵躺好,不到一分钟绵绵就沉沉睡去。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抱着他现在就走,就听见电话震动声响。
“你怎么还没出门,是专门等着我来接你?还不快点下来!”电话里,谢卉那总没正经的声音响起。
温艾瞬间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了一样:“你在楼下?等着,我马上就到。”
谢卉既然都来了,她当然没有理由再陪儿子傻傻去验证安修廷会不会回来修门。
咬牙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拿好东西抱起绵绵,转身毫不犹豫地下楼上了谢卉的车。
“才离开我一天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谢卉怀疑地看了温艾一眼,又看看睡得十分深沉难受的绵绵,“你们这是遭了什么灾了?”
温艾犹豫了一秒,还是阴着脸说出了实情。
“遇上安修廷了。”
“哈……”谢卉发出一声轻嘲,想要讥讽温艾几句,但一低头却看见她手臂上贴着的胶布和针痕。
嘲笑的口气顿时转为同仇敌忾的仗义:“安修廷怎么每次冒出来都没好事,你也是傻,在他手上吃的亏还不够多么,就不知道躲他远点?”
温艾低头看着儿子。
安修廷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她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那可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她上辈子不知道哪里欠了他的大活人,他非要跟着找她麻烦,她有什么办法?
而且现在还更多了一重难处,绵绵似乎对他已经开始有些信任。
到底是亲父子,他对儿子诸多不好,儿子那时却还小,而后来他把儿子抢走,绵绵却已经养成了一个懂事会思考的年纪,大概从他的角度去看,安修廷还是个挺像样的人吧。
心中翻滚着各种思绪,母子二人又跟着谢卉回到那件平凡普通的小屋。
所幸屋子里那个角落还没有拆除,将就一晚也不是难事。
谢卉自从听说是安修廷的事情,就闭口不言不太插话,此时一进门也闷不吭声,把钥匙丢开一边,倒头就扎进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温艾心中一阵感谢,知道他这是给自己留着一点尊严。
她实在累的不行,也就不跟他多矫情了,简单洗漱之后抱着绵绵倒头就睡,一觉下去,便是陷入沉沉黑暗,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
车子在公寓楼外停下,安修廷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漆黑的灯,微微蹙眉。
门锁被他弄坏了,但这一处公寓套间价格不低,房客素质都很好,楼上治安还不错,所以他原本想着温艾和绵绵开着灯也能大概将就一会,反正他马上就到。
可这黑着灯,是睡了,还是不在家?
想到这里,他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信步上楼走到那个房间,轻轻推门。
门扉应声而倒,他顺势接住,走进去打开灯,果然空无一人。
儿子和女人都不知去向……
安修廷压着心里的烦躁,用尽所有耐心走到隔壁,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有人说话,似乎是还没睡觉的样子。
“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旁边的住户,”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请问您知道隔壁的人去了哪里吗?她们半小时之前应该还在这儿的。”
安修廷说完,礼貌地退了一步。
房门被打开,一个金发的胖女人伸出头来:“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太太和儿子。”安修廷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