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厂里一个伙计跑来通知侯一鸣:有人找。
从工厂走出去一看,见一个一袭红衣的单眼皮,细长眸子的女子坐在他厂门口的象棋桌前,一直纤细修长的手正不急不缓地摆放棋子。
女子身后站着一个魁梧汉子,和一个灰袍老人。
见侯一鸣走出来,那女子冲侯一鸣笑了笑:“下一盘?”
是她?
侯一鸣立刻猜出这女子是谁。
这红皮虎怎么跑来找我了?
侯一鸣不动声色地走到棋桌前坐下,却没有动棋子的意思。
“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能说出‘我是棋子’这样的话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红姐眯着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侯一鸣。
“那你现在看到了。”侯一鸣表情平静。
红姐仍然不急不缓地摆放着棋子,忽然道:“你觉得自己是棋盘上的小卒,那狗哥,是你这盘棋里的将吗?”
“不,他最多算一枚车。”
“那我是帅吗?”
“不,你是相。”
“可相不能过河呀。”
“对,所以你玩不转了。”
红姐忽然毫无来由地大笑起来。
接着,她把她棋盘上的一枚马往出跳了一步,然后站起了身。
“你很有趣。”她轻轻指了他一下,又指了指棋盘,“记着,你还欠我一盘没下完的棋。”
说完,这个在西川省呼风唤雨的女人,干脆利落地转身要走。
“等一下!”侯一鸣忽然喊住了她。
红姐转身:“怎么?舍不得姐姐?”
侯一鸣指指蒙武,接着伸出手:“上次你的手下捏坏了我一枚棋子,赔我四块钱。”
红姐再次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过之后,她看着侯一鸣:“你是认真的吗?”
侯一鸣把手往前又伸了一下。
“王四爷。”红姐收敛了笑容。
“是,小姐。”老人迈出一步,摸出一张十元钱递给侯一鸣。
侯一鸣立刻摸出零钱找给了王四爷。
“年轻人,你很有趣,真的很有趣。”红姐笑着道,“如果你们西山商人有一半儿,不,有三分之一有你的水准,你们也不至于这么一盘散沙。”
侯一鸣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西山商人全都丢了商魂,一盘散沙。”红姐漫不经心道,“不然怎么只有你这么一个年轻人冒出头来?”
“西山省人,早就不是当年的西山商人了。”
侯一鸣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不,你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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