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院长走之前说的话,一直过了好几分钟,依然萦绕在科室众人的耳朵里。
这些科室里最年轻的都是干了很多年的医生,对于医院的人事调动无比熟悉。
她们那里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在惊讶之余,医生们把目光看向侯一鸣。
他们都知道,制造出这一切的,就是面前这个清秀的少年。
许久,张冬梅忍不住了,她胖脸抖了一下,声音尖锐:“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脸上带着愤怒和怨毒的神色,仿佛随时要扑过去把侯一鸣撕成碎片一般。
然而侯一鸣只是懒洋洋地玩着手里的一支钢笔:“我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你……我要撕烂你的嘴!”她尖叫一声朝侯一鸣扑上去,然而还没扑过来就被金玉英和另外几个大夫死死地拦住了。
侯母连忙拉着侯一鸣离开了科室——继续待在科室里估计到下班都不能消停了。
她拉着侯一鸣到了科室外的楼梯间:“小鸣,你先回去吧,妈下班就回家——对了,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她故作严肃地问道,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和骄傲。
她好奇是因为,自己人到中年,根本想不出破局的办法,但自己儿子居然轻描淡写就把问题解决了,而且还让副院长这种级别的人都吃了憋。
骄傲则是因为,这是她的儿子!
这么有能力的儿子!
“儿子,你如果不老实交代,妈晚上回去可不饶你!”
侯一鸣淡淡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
“我直接上楼,去了江院长的办公室。进办公室就和他说想反应一下这件事。”
“江院长说这件事组织上已经有安排了,你找我也没用。”
母亲很紧张地问道:“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说‘院长您说的对,不过我对这件事有我的一些想法,请您过目。’说完我把一个信封摆在了他桌上。”
“他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又放下了。说小伙子你这样做不大好啊,这是违反纪律的。”
“我说‘院长您说的对,所以我深刻总结过您的意见后,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请您再次过目’,然后把第二个信封压在第一个信封上。”
侯母的表情顿时极为古怪起来。
“江院长看了看两个信封,语气和蔼了一些,‘小同志,你这样是不符合规定的……’”
“我这次没说话,直接把第三个信封压在了前两个信封上。”
“江院长这次说:‘小同志,虽然我很看好你的母亲,但这件事……还是不合适。’”
侯母道:“那江院长还是拒绝了啊。”
“对,所以我直接起身,对他鞠了一躬,伸手去取那三个信封。我说“那打扰您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他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刚好压住了那些信封:‘小同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想办好要考虑很多问题。’”
侯母困惑道:“妈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只值这么多,如果江院长您不同意,我只能去‘更高’的地方想想办法了。”
“江院长的话意思是,事儿我可以办,但你得给这件事找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