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那领导不是说了,考不好也让咱们参加培训,没事儿没事儿。”
“你说他们是不是要选拔个小组长什么的,不然这么大费周章干嘛?”
房间里闹腾腾的,一直等到有新领导进来,才安静下来。
“刚刚给你们考试的,是咱们张厂长的秘书,待会试卷就能改完,大家先等一等,等成绩出来再做安排。”
连厂长的秘书都出来主持考试了,可见厂里头对这场考试还是很重视的,大家伙一边觉得紧张,一边又觉得兴奋,尤其是在学校功课不错的。
苏苑也有几分高兴,虽然不清楚这场考试选拔什么,但好歹也算多了个机会。
苏苑猜测,厂里头或许需要选拔几个坐办公室的,会计或者是干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宣传干事,不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还有几道绘画题。
这年头厂子里的宣传手段不多,最主要的就是黑板报了,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基本上是宣传干事的必备技能。
十六个人的试卷,说改也快,苏苑没有手表,估摸着差不多一个小时,张厂长的秘书就抱着试卷回来了。
没说名次,而是在参加考试的这十六个人里头,喊了五个人一块出去。
三男两女,苏苑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以为是喊她们出去安排职务的,没想到刚刚只是笔试,如今这才算是还是面试,而且面试官还是张厂长,因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的年轻厂长,瞧着还没有秘书年岁大呢。
别说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其他四个人了,就算是生活经验丰富的苏苑,也有些吃惊。
如今这才是六九年,招聘职工远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而且鞋厂实在不能算是个大厂,往常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多花样,这要是像机械厂那样的大厂子,或许就没那么让人吃惊了。
跟笔试的时候比起来,面试针对性要强很多,每个人差不多要十几分钟,因为是单独面试,苏苑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在五个人里头如何。
张厂长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从头到尾一直绷着脸,苏苑本来还觉得自己答的不错,可瞧着这位年轻的厂长,也越来越没信心了。
苏苑最终被安排去了销售组,五个人里头,跟她一块的还有一个男同志——孙继周,年长她三岁,是个高中毕业生。
剩下的三个人,一个去了工会,一个去当会计,还有一个则是回去跟剩下的人一块参加培训。
鞋厂的培训,自然是学习在流水线上制作鞋子,等到培训结束还会有考核,手艺好的,留在车间当工人,手艺不行的,那就只能安排到别处了,装卸工、清洁工,实在不行还可以在厂子里做临时工。
“咱们厂长刚调过来两个多月,瞧着是准备大干一场,不然鞋厂今年也不会招这么多人,咱们算是赶上好机会了,都得感谢张厂长,以后咱们可都得听话。”孙继周小声道。
看出来了,这不光是个消息灵通的,还是张厂长魏莱的死忠。
跟慷慨激昂的孙继周比起来,苏苑反应要平淡的多,跟表忠心比起来,她更关心张厂长的履历:“这么年轻就是厂长了,之前是干什么的?”
孙继周还真知道点儿,最起码比苏苑知道的多:“张厂长是退伍军人,受过伤,身体不适合当兵了,这才退伍,被安排来咱们厂当厂长。”
这些都是原剧情当中不曾有过的,苏苑只知道在原来的剧情当中,苏凤一开始嫌弃鞋厂,压根就没去,结果旁的工作也没能找到,至于鞋厂最终发展成了什么样,还真没什么印象。
刚上任就能做这么多安排,想来张厂长也是有一腔雄心和抱负的,做为职工,苏苑当然喜欢在这样的老大手下工作,总好过在厂子里头混日子吧。
而且比起在一线的工人,苏苑倒是更觉得自己适合做销售员。
家里头对苏苑的工作没发表什么意见,反正工作单位还是鞋厂,就算苏凤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工作,也并不羡慕自家小妹。
有什么好羡慕的,那么个小破厂子,工资不高,福利不好,出去也不能让人高看一眼。
再说了,她现在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不容易从学校毕业了,每天吃完早饭还能睡个回笼觉,能一直睡到中午头,等吃午饭再爬起来,下午没事儿,还可以出去跟同学溜达溜达,想上哪儿上哪儿,谁也管不着。
苏凤在家里头且自在着呢,苏父、苏母有心想说什么,可在找工作这事儿上,他们又实在使不上劲儿,既帮不了三凤,说孩子又有什么用。
这会儿,苏家除了提前知道剧情的苏苑,没有人清楚苏凤两年都没能找到工作。
家里头没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苏凤本人的缘故。
一开始挑肥拣瘦,累的不干,苦的不行,好的工作过不了人家的考试,后来zhengce越收越紧,原来瞧不上眼的活,后来都找不着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依着苏家的情况,就算每个月都要给苏龙邮寄钱和票,但养活一个吃白饭的苏凤,那也绰绰有余。
只是苏家人愿意没用,zhengce不允许,就算苏家已经有了一个下乡当知青的苏龙,但是到了今年,已经二十岁,既没有嫁人,也没有工作的苏凤,还是要下乡做知青的。
“登记到咱们家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你说你要是早听我们的,找个对象,这两天就领证嫁过去,现在也就不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