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年……那个大奸臣?!”穆腾吓了一跳,“可他……不是早死了么?”他的脸色顿时有点发绿,“这两年一直给我军饷的财神爷……是个死人?”
“别闹,怪碜人的。”风长天往姜雍容身边蹭了蹭,“雍容快说,到底是谁?”
姜雍容道:“陛下可以想想看,先帝造寝陵的那三百多万两是怎么没的?”
“我哪知道是怎么……”风长天一语未了,眼睛登时睁得老大,半天没言语,怔怔道,“不可能吧?”
“不可能!”穆腾斩钉截铁道,“你这女人脑子莫不是不清——”
话没说完,风长天一脚踹出,“怎么跟大嫂说话的?!”
姜雍容只见穆腾整个人从眼前飞过去,直接贴到了墙壁上,好一会儿才滑下来,但落地便又生龙活虎,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你听听她说是什么话!风长鸣给我钱让我来打他!是我攻破了皇城把他逼到自焚的!老子造反从来不后悔,他风长鸣就是个昏君,老子要是再活一次,还要再造他娘的反!”
他说完,愤然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重点,“赌局还没见真章,她怎么就成我大嫂了?没准是我弟妹呢?”
风长天道:“那就再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定输赢。”
“你疯了?一个月怎么够?!”
“交不出来?那你就输了。”
“喂!”
眼看着两人已经偏到了外婆家去,姜雍容也没有再多说,将傅知年的画收起来,再将自己的画撕了。
风长天整整衣裳走过来,发现姜雍容那幅画不见了,大惊:“干嘛撕了?你画得比傅知年的好看多了!”
姜雍容低头一笑。被他的眼光夸画得好,她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风长天手一撑,人便往书案上一坐:“雍容,你说,真是我那七哥么?”
“妾身也是猜测。”姜雍容道,“穆腾的银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先帝的银子不知到哪里去了,两下里一合,倒是对得上。”
“可是……他图什么啊?”风长天困惑,“想寻死也没有这么个寻法,这是想用整个天下给他陪葬?我那七哥这么霸气的么?寻死都与众不同。”
姜雍容其实不了解先帝,因为,完全没有机会去了解。
她只是隔着时光回望,终于了解了先帝的绝望。
是在烈日之下一剑杀死傅知年的时候,先帝的心也死了吧?
所有的梦想都化为了泡影,姜家像是一团巨大的阴云笼罩着大央,笼罩着他,他知道自己终生都无法打败姜家。
当看到穆腾的那一刻,先帝心中的喜悦与激动,是不是就像当初看到傅知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