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白锋利得像一把刀子,瞬间在平静的空气中划出个口子来。
饶是沈瑜也没想到,秦琛居然会如此直白地把话说开。
他神色顿了一下,才笑道:“怎么,三爷这是对自己不自信?”
秦琛将茶杯随意丢下,手上的力道像是没控制住般,将青花瓷的杯子在茶几上撞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他拿起一旁的方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任谁耳边一直飞着只苍蝇,心里也不太愉快,这点,想必沈少爷也理解。”
沈瑜神色倏尔冷了下来,他目光直直地看向秦琛,一字一顿道:“你说谁是苍蝇?”
秦琛没有立刻接他的话,擦完手,将方巾揉成一团,顺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看着面前已经隐隐要暴走的人,轻笑道:“我的意思,沈少爷不是一清二楚吗?”
他越是镇定,就越显得沈瑜像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一点就炸。
沈瑜强压下心底的不快,轻嗤道:“你做的这些事,时苒都清楚吗?”
提起时苒,秦琛眼底的笑才彻底淡了下来,他微微挑眉,“阿苒是我的未婚妻,至于你,一个外人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沈瑜的退路给堵死了。
他没明说时苒知不知道这件事,但至少,他管时苒的事是名正言顺的。
不像他,一个外人罢了。
沈瑜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起来,云城太子爷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景。
他一口气憋在心底,不知道该对谁发。
可他只是来晚了一步,就必须把人让给秦琛吗?
沈瑜一双眼紧紧盯着他,语气冷硬道:“如果我拒绝呢?”
秦琛垂眸,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那块暖玉,语气平和,却让人莫名胆寒:“那就看你敢不敢拿整个沈家来跟我赌了。”
听到这话,沈瑜墨色的瞳孔震了一下。
他原先以为秦琛对时苒,更多的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上了点心。
这会,他才看得真切。
什么占有欲,秦琛分明是认定了时苒是他的人,不容许别人染指半分。
他现在才知道,沈老爷子说秦琛不好对付的原因在哪了。
秦琛看似温文尔雅、进退有度,实则三言两语就能把敌人逼上绝路。
厉害的话一句没说,但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这样的人,远比那些将野心写在脸上的人要危险得多,也要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