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那妇人如何不愿意。
“你和玄常子昨夜之事,可还有他们知晓。”走在半路上,李俊业突然问道。
玄常子的节外生枝,可能会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那妇人羞着脸道:“那事连妾身自己都羞得不行,怎会与他人讲,何况黄府家规甚严,若是被人知道,妾身注定是死路一条,除了两人知晓外,别无一人知晓。”
李俊业满意地点了点头。
玄常子正在屋内焦急的等待,不料一炷香的时候还没到,李俊业就已经将那妇人带进来了。
两人见面先是互相一愣,随即就像久别的新婚夫妇一般,含情脉脉地对视起来,李俊业赶紧找了个机会,离开这个屋子。
……
“将军,黄国梁那老贼一直在牢里喊着要见你,说见不到你,他死不瞑目。”
李俊业刚退出屋子没多久,一个看守大牢的士兵急匆匆地过来报道。
“走,带我去会会他,我让他死瞑目一点。”
李俊业嘴角一扬,冷冷地说道,对这些人他向来是格外的无情。
“李俊业那黄毛小儿,到底在哪,我要见他,不然我死不瞑目。”
刚进大牢,便听到黄国梁歇斯底里的大叫声,此刻他发髻脱落,头发凌乱,满头的白发将他面目全然遮住,就如同是个疯子一般。
才一日,李俊业竟觉得他消瘦了不少。
“你究竟要找本将军何事?”李俊业来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不以为然地问道。
“李俊业,你这小儿,你终究不得好死,你究竟是如何陷害老夫的。”黄国梁见到李俊业的身影,如一头发怒的狂狮一般咆哮。
“你费尽周折的找我来此,就是为了知道这个?”
李俊业话音刚落,刚来报信的士兵悄悄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那里有黄国梁送他的一枚戒指,价值千金。
“对,老夫就是死也想死个明白,老夫活了八十多岁,一直只有我算计别人的时候,何曾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老夫不甘心啊!”
黄国梁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死。”李俊业冷冷一笑,遣散了牢内所有人,外面有他信任的亲兵亲自看守。
方才开始说道:
“黄国梁你想不到吧!自哪日在布政司衙门召集你们议饷的时候,我就观察到你们这些人神色不对。
“所以我对你们每一家每一户都派人时刻监视着,尤其是你黄国梁,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会知晓,在你住的地方,无时无刻都有三个人在同时的监视。”
虽然入不了你的庭院,但是你这里每日究竟有哪些人进出,本将军自是清楚的。
你真是狗胆包天啊!肆意妄为,竟敢拉着这么多人一起密谋勾结建奴,你就不怕人多口杂有人泄露吗?
是你相信你所约之人,皆是视财如命之辈,无人会去告发,还是你认为在大明朝的济南就没人能治得了你,我猜你是后者吧!”
黄国梁默然不言,他对人性的把握,细致到了极致,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丝毫没有任何的透露。
李俊业继续说道:“昨日本将军到了府上本来想和他推心置腹的议饷,谁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有助力守城的意思。”
“富而不仁,本将军当即就动了杀心,所以本将军特意给了你一夜时间的思考,谁料你对本将军的善意充耳不闻。”
黄国梁坐在阴冷的地上,斜倚着囚房的栏杆,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浊泪,或许他此时心中满是悔意,他后悔错过了自己最后的救命机会。
“本将军离了你别苑之后,就命人埋伏在路旁,务必要先抓两个舌头,不料抓的竟是两个硬茬,不过没关系,再硬的骨头他也没有大牢里的刑具硬,本将军还是撬开了他们的嘴。”
“当我得知你们不助饷不说,还将本应用来助饷的银子,献给建奴,本将军的杀心就更重的,最开始我还打算只杀你一人,知道此事之后,本将军决定牵连你全家老小。”
“李将军算我求你了,他们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黄国梁惊恐不安,跪在李俊业的跟前,泪流满面,不停的磕头求饶,原先的那种名士风雅,此刻荡然不存。
“放心,本将军绝非是嗜杀之人,和宋御史、张藩台二人商议之后,本将军只打算杀你一人,但会抄没你全部家产充当守城粮饷。”
“那我的家人呢?”
黄国梁老谋深算知道在身家性命面前,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此刻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全家老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