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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芃望一眼广场舞队伍，正是中场休息，一群大妈成群叉腰聊天。黄队和一个人在前面捣鼓音响，那音响比平时用的好像大了一轮，应该是换了新的音响设备。刘女士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眼里有火似地遥遥看过来。蒋芃只好挂好头盔，慢吞吞走过去。徐谦果然在，不过没跳舞，脚上带颗足球，和一帮小孩子争来抢去。那些孩子都十来岁上下，抢不到球，吱了哇啦乱叫。一个小孩玩得满头大汗，汗水打湿前额的头发，一撮一撮的贴在皮肤上。他们在两侧居民楼之间的路中间，有辆送外卖的电瓶车开过，那小孩被喇叭声提醒，站定一刻，电瓶车拐了下车头，扭着绕开他飞驰过去。因这会儿功夫，那个小孩更是被甩在后面了。球碰不到，只能撅着嘴不服气地说：“你要让我们。”“谁说要比赛的，比赛就不能让，有本事你来抢啊。”徐谦低着睨小屁孩。小孩明明很火大的样子，他还继续拉仇恨。“你是大人，你还是老师呢。”小孩一副不认输的样子，一边要大人让一边扑过来拼命抢球。徐谦一个掂球，足球到了手上，小孩扑了个空。“你还会玩道德绑架了。”徐谦冷笑。小孩抢不到球，有点崩溃，干脆一把抱住徐谦的大腿，其他小孩看见这种情况，也一哄而上抱围住徐谦。“快把球给我们。”徐谦被众小孩围困，双手托举着足球，嬉皮笑脸：“不要和我比赛了？”“不比了！”“那就是我赢。”“不行！把球还给我们，你耍赖。”两拨人大有纠缠不休的意思。“还你们球也行，你们不能在这边玩，换个地方，去里面一点。”小孩子们妥协了，徐谦把球还给他们，那帮小孩一窝蜂往巷子里面跑。徐谦偏过头，两人视线便撞到了一起，蒋芃走过去打招呼：“听说陈伯向法院起诉了。”徐谦嗯一声，看着小孩跑走的方向，好像不愿意多说。从刘女士那里也能得到消息，蒋芃便不再多问起诉的事，转而随口问道：“你今天不跳广场舞？”“我也不常跳。”徐谦闲闲地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想起徐谦送她的羽毛球拍，虽然是一个国产体育品牌，但是蒋芃在商场中无意看到价格，要500多，也不便宜，便问：“改天请你吃个饭吧。”疏忽间，徐谦唇角收拢，刚刚和小孩踢球还嬉皮笑脸，这会儿看着她，表情冷了几分，似笑非笑道：“约我？行啊。”蒋芃没懂他为什么这种语气和表情，一时间怔住。徐谦松垮地站在那里，头微微偏着，“这是要完微信的下个步骤么？”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蒋芃脑袋嗡的一下突然炸开。路上看见帅哥，要微信，然后是约吃饭。所以，他以为是她在追他？可是请客的话已经说出口，她也不想欠他人情，有了周泉那种拖泥带水的教训，蒋芃直言道：“你送我一个球拍，我请你吃个饭，就是这样。”没有你想的那些别的意思。徐谦目光幽深地看她：“请吃什么？”“你来定吧。”“吃饭也没意思，我看要么喝酒吧，请我去酒吧怎么样？”刘女士正跳得欢快。蒋芃转回头：“去酒吧的话我们约下周四可以吗？”徐谦干笑一声：“这么忙？排期都排到下周四了。”18我是妇女蒋芃低头想了想，道：“我说出来你帮我保密。”“你秘密可真多，说出来听听。”徐谦把双手从兜里拿出来。蒋芃放低了些声音，解释说：“我晚上要去酒吧上班，一周只有周四晚上是休息的。”蒋芃的工作是做六休一，她只有周四那天有休假，今天是周五。徐谦的眉心蹙起，诧异问道：“一周上六天班，你这也是兼职？”蒋芃心里发紧，不知不觉他知道她的秘密越来越多，忍不住提醒道：“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千万不要让我妈知道。”徐谦眯起眼睛看她，沉默了一秒，才轻点头。蒋芃继续道：“我原来的工作辞了，目前在做的就是酒吧这份工作。”“所以你妈不知道你辞职？”“嗯。”蒋芃咬紧嘴唇，闭了一下眼睛，干脆什么都说了：“我跟你撒谎了，其实我妈不是不喜欢我兼职，而是不喜欢我跳街舞，她不喜欢女孩子在台上抛头露面。”徐谦怔住：“所以你瞒着你妈，之前没和她好好谈谈吗？”“和她谈过了，没有用，不过我不会一直瞒着她的，我会想办法慢慢让她接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讲到这里，蒋芃鼻尖泛起一股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