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躺在窗口下的软塌上看书,锦娘从外走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如喜听了好奇问了句,锦娘便道,&ldo;福伯的家人,还真不要脸面,竟上门来讨银两了&rdo;
飞雪放下书,分神去听。
&ldo;什么,他们该不会以为福伯身上的伤是刘家打的吧?&rdo;如喜奇道。
&ldo;不是&rdo;说道这个一向稳重的锦娘也八卦了起来,&ldo;你不知道,福伯死了&rdo;
&ldo;死了?怎么死的&rdo;
飞雪秀气的眉微微皱了皱,不用说福伯家人是来讨说法的,他们定以为是刘家人害的,又是一桩麻烦。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只听锦娘道,&ldo;昨夜下大雨,福伯跑去了西口,那条路,是人都不会走,也不知他怎会往哪儿走,生生溺死了&rdo;
&ldo;报应啊……&rdo;
&ldo;如喜&rdo;
如喜还想说什么,听到飞雪喊她,回过头,见飞雪朝她招手,遂回身进了屋。
飞雪穿上鞋似要往外走,如喜连忙拿过披风为她披上,问道,&ldo;小姐要去那儿?&rdo;
&ldo;去前厅看看&rdo;
飞雪想的没错,阿贵等人真在前厅候着,黄氏端坐在位,对阿贵蛮横不讲理的态度嗤之以鼻,她冷声道,&ldo;这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的&rdo;
阿贵一下从椅上站起,指着黄氏道,&ldo;若不是你们刘家人要让爹去西口某事,我爹怎会死,我爹在刘家干了大半辈子,如今出了事,你们就是这样对我们的?&rdo;
&ldo;你是你爹的好儿子,自然什么事都往好处想,福伯会去西口并非刘家授意,你要讨说法是找错人了&rdo;
&ldo;好哇,我爹为你们卖命,到头来落的这个下场,刘夫人,我爹他老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真是歹毒,一毛也不肯拔&rdo;
&ldo;歹毒?&rdo;黄氏气恼死了,她碍于福伯已死,为了保全福伯的面子,没把话说尽,到头来还是他们刘家的不是了,她道,&ldo;阿贵,这一千两银子你不拿到是不肯罢休的了?&rdo;
&ldo;这是我爹应得的&rdo;阿贵说的理直气壮。
黄氏气极,&ldo;好,这是你们应得,那不如我们来算一笔账,从福伯到刘家起,他从中捞到的油水外加几日前从我们刘家库房拿走的三百两纹银,再加上你娶媳妇时刘家出的钱,你娘生病时从刘保堂拿的药,多多少少加起来可值一千两?&rdo;
阿贵脸色一白,&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你没听明白?那我就清清楚楚的说给你听,你想要一千两可以,但前提是把福伯生前从刘家捞到的好处都一并还清了,我再考虑是否会给你想要的一千两,你或许不知道福伯为何会去西口&rdo;她道,&ldo;出事那天,福伯在赌坊豪赌,输了一千两,被赌坊的人打,展捕快把他带回了刘府,巧的是几日前我们刘府丢了三百两,正好与福伯有关,福伯见事迹败露,又有捕快在旁,蛮牛似的跑了,你说他会去西口是为了什么?&rdo;
黄氏说的阿贵哑口无言,黄氏又加了句,&ldo;你若是不信我,就请去官府一问可有此事&rdo;
飞雪到时,阿贵正好从里面出来撞了她肩膀一下,也没道歉就急冲冲的走了。
肩膀被撞的生疼,飞雪瞧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揉着被撞疼的地方,寻思着那人就是福伯的儿子,见他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定是没从黄氏那里捞到什么便宜。
黄氏见了她,喊道,&ldo;飞雪,你怎么来了?&rdo;
飞雪回过神,款步进去,扶起黄氏道,&ldo;娘,那人没为难您吧,我瞧着他也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