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为了护住浴袍,几乎是单方面被格雷戈压制着殴打,脱身后克莱尔暴怒非常,直接指纹解锁抽屉,拔出枪对准格雷戈……
安子易见势不妙,立刻扑过去抱住克莱尔,压下他的胳膊,抚摸克莱尔的脖颈,“别生气,克莱尔!别生气……”
龙舌兰酒的味道萦绕在克莱尔身边,这种信息素的安抚非常有用。
克莱尔手指开始颤动,发软地垂下胳膊,他为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软弱”越发愤怒,猛地挥开安子易,枪也因此脱手而出,滑在地上。
克莱尔瞬时伸手掐住安子易的喉咙,但手指却在疯狂抖动,“你敢用这种方式对我……”
安子易被掐得喘不上气,用手去掰克莱尔的手。
“子易!”格雷戈见状眼眶瞬红,疯狂挣动却动弹不得。
芬迪本来压制着格雷戈,可那手枪掉落在他眼前,耳边乱糟糟的一切似乎从他大脑脱离出去,只有那柄手枪在眼前无限放大——
这是个机会,可以借机杀掉安子易。
他还来不及仔细计算得失,身体已经抢先做出决定,芬迪松开格雷戈,冲过去捡起那把抢,抬手对准安子易,立刻扣动扳机——
安子易余光看到芬迪的动作,瞬间察觉不对劲,她立刻顺势后倒,借力拉下克莱尔,滚到沙发椅背后面……
嘭!
子弹击穿水壶,玻璃迸裂,侍应生们发出尖叫,立刻四散逃跑。
克莱尔完全没反应过来,信息素让他的手脚发软来不及撑起身体。
此时芬迪已经迅速挪动脚步,换了一个方向,又朝安子易射击。
安子易倒地的瞬间就抱着克莱尔侧身滚入书桌底下。
嘭!
又一发子弹打在沙发上,溅起木渣皮碎。
嘭嘭嘭!
连续的几枪扫在桌边,克莱尔抬手摁下桌侧的警报按钮,冲天的警报声响起,芬迪吓得一抖。
顿时,四方书柜前合起隔罩,天花板打开放出灭火喷雾。
不多时,整个书房水跟雾蒙蒙一片,在芬迪不知所措的时候,格雷戈瞅准机会,立刻扑上去,将芬迪摁在地上。
听见扭打声,安子易马上钻出书桌,冲上去死死掰住芬迪的胳膊,迫使他丢开枪,格雷戈狠狠两拳将芬迪揍晕。
安子易将地上克莱尔掉落的浴袍腰带捡起来,将芬迪反手紧紧绑住。
没多久安保围到书房,安子易将芬迪交给安保,克莱尔此时也从书桌后面站出来,他扯过扶手椅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格雷戈坐在地上喘气,湿漉漉、惨兮兮的。
安子易叹了口气,上前蹲下,擦了擦格雷戈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你先出去,去医院看伤检查一下骨骼内脏有没有问题,我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格雷戈额头轻轻碰了碰安子易的肩膀,一声不吭,安子易看格雷戈垂落的胳膊,皱眉上手测了测,“脱臼了?”
“嗯,我们一起走。”
安子易摇摇头,“你先去医院,我一会儿就来看你。”
她熟练地给格雷戈安好胳膊,又扶起他,非常强势地让安保撑着格雷戈离开。
克莱尔看着这一切,手指紧握,捏皱了外套。
安子易回头望向克莱尔,整个书房乱糟糟的,克莱尔也乱糟糟的。
一头狼要是毛发湿漉漉的,再厉害也有种被雨打风吹的狼狈,不复之前的优雅风流。
她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还好吗?克莱尔先生?我们先去侧卧收拾一下吧……”
克莱尔还有些懵,事情的转折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脑子里各种阴谋阳谋,毛线团一般混乱,竟乖乖任安子易牵走。
在浴池里泡了很久,温热的水驱走了不适,克莱尔偏过头,看安子易披着浴巾正为他点燃香薰,眉眼非常平静好像之前的生死危机是克莱尔的错觉。
克莱尔以为这般年纪的年轻人应该会恐惧才对,他疑惑:“你……好像不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