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止毫无预兆的靠近,让陌希下意识一躲。
结果,餐椅被她撞着,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霎时,便惹得客厅里的人一阵回眸。
左淮南的目光倏忽间一凝,在瞧见陌希时,视线中有太多的炽热,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茶渍溅了出来。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能令他变色的,也不过就是那样一个人,以及跟那个人有关的人与事。
手背上是茶渍,刚泡好的茶水,带着丝滚烫,他却毫无所觉,只是下意识站了起来,朝着陌希的方向迈了一步髹。
喉咙有些发紧,有什么活跃得厉害,似要破体而出。
可当瞧见苏衍止故作占有地圈住她的臂膀时,他才蓦然惊觉,如今早已不是四年之前。
而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和他嬉笑怒骂,将他放在心窝上,微笑着任由他单膝下跪将那代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戴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人了……
从她在两人的婚礼上失踪到出现,中间间隔了那么多年。
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她却只做对他不识。
到底,她还是将他排斥在了心房之外。
“来来来,趁着饭菜还热乎,赶紧上桌。”陌老爷子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只做不知,热情地招呼着将人往餐桌旁带。
另一头,苏衍止脸上的笑格外欠扁。只不过这种笑在别人脸上时,只会觉得浮夸。而呈现在他脸上,则又多出了几分深邃的精明。
嗯……狐狸的笑,不外如是。
“左主播……”似是反应过来,苏衍止立刻改口,“左先生作为我和陌希外公的座上宾,欢迎之至,快请坐。”
“我和陌希”“外公”,几个字眼,特意强调。
瞧见左淮南那差劲得仿佛颓废般的脸色,他则笑得更开怀了。
“外公,您和左先生能成为莫逆之交,我和陌希可是乐见其成啊。”顿了下,他别有深意,“不过,你和外公是以朋友相称,当我儿子的干爹是不是辈分说不过去?”
他的声音不大,可却掷地有声。
陌老有心想要让他闭嘴,却又碍于他说的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不得不将这话题岔开:“吃饭的点不谈其它。”
陌希直接就不客气地用手拧上他的胳膊:“苏衍止你能少说几句吗?”
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嗓音说着,她对于苏衍止明显挑衅的待客之道极为不满。
后者瞧着她脸上的表情,薄唇带着几分嫌弃与不甘:“不帮你自己老公却帮着其他男人,这是心疼他了?觉得我这是欺负他?”
“你有病!”
“嗯,为你而病,所以你应该心疼我才对。”岂料苏衍止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地应了,只不过下一瞬,便拔高了醇厚的声音,“老婆,你也觉得咱们儿子莫名其妙认了个干爹不妥?哎呀这事确实是该好好解决一下,咱们也不能占人家左先生的便宜是吧?”
“岩岩很乖。不管是什么便宜,我都不介意让他占。”左淮南低醇如佳酿的嗓音带着清雅,蕴含着对孩子的宠溺。
明知道苏衍止是故意为之,他却也秉持着自己的执着。
早在不知道岩岩的母亲是陌希时,他便认下了这个儿子。
如今得知岩岩是陌希的孩子。
这般的缘分,他又怎么舍得将其抛弃?
而且这孩子身上,谁又能说没有留着他的骨血?
他与岩岩,那股本身的血浓于水,根本就扯不断……
想必陌希她,也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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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左淮南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做法,苏衍止嗤之以鼻,只恨不得将人给打包丢出门外,省得再来烦他家的岩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