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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我来介绍一下好吗?&rdo;默瑟抬手一指那个苦行僧似的男人，&ldo;亨利&iddot;麦克卢尔博士。&rdo;

麦克卢尔几乎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嘴唇蠕动了一下，同样是几乎不易察觉，但却显得诚实地笑了笑，莫恩斯轻轻点了一下头回答他。

&ldo;苏桑&iddot;海厄姆斯博士。&rdo;默瑟介绍那个灰发的女人道。她的反应跟她打量莫恩斯的目光完全吻合：她的脸一歪，那神情莫恩斯可以随意选择它的意义，但绝对不是友好，甚至没有像麦克卢尔那样轻轻点点头。

但莫恩斯还是极其友好地冲她笑了笑，才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默瑟，&ldo;格雷夫斯……?&rdo;

&ldo;博士请您原谅。&rdo;麦克卢尔几乎慌张地说道，&ldo;他要晚点来。我和苏桑这期间可以向您介绍一切。&rdo;

莫恩斯失望了。这不是说他想再见到格雷夫斯，他只是想完成这道程序;因为他料想这一拖延也是格雷夫斯的计划的一部分，是要让他明白他的无能。

&ldo;到处参观吗?&rdo;他问道，不舒服地环顾了一下，&ldo;一开始有人能为我解释一下这里到底在干什么就够了。&rdo;

&ldo;这正是我的建议。带您到处参观一下，教授。&rdo;默瑟说道，&ldo;这样会使事情更简单。更快。请您相信我。&rdo;

莫恩斯的目光又在麦克卢尔和海厄姆斯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耸了耸肩，将注意力转向铺满东西的木桌，他俩就站在木桌后面。那张桌子确实很大，单是它的尺寸就让莫恩斯惊奇地想问默瑟和他的同事们是如何将这巨物弄到这下面来的。桌板几乎有一寸厚，肯定有三英尺宽五英尺长，如果不是更大的话，但堆在上面的书籍、工具、科研仪器和文物还是差不多将它压弯了。尽管光线亮得几乎让人不舒服，莫恩斯还是没能一眼认出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大多数东西都用布盖着，或者只能看到让他部分觉得违反操作规程的从山崖里凿出的石板的背面。莫恩斯伸手想摸石板，默瑟赶紧摇摇头，甚至伸出手来，像是要阻止他。

&ldo;您可别败坏了我们的兴致，亲爱的教授。&rdo;他微笑着说道，&ldo;在这里我们能吹嘘我们的发现的机会太少了，我们想充分享受那一刻呢。&rdo;

一开始莫恩斯几乎有点恼火，后来他发现了默瑟眼里的闪光，不得不几乎违心地笑了笑。默瑟无疑是个享有科学威望的人，莫恩斯认为他缺少必要的严肃性，但他的无可争辩的可笑举止同时又透出一种真诚，让莫恩斯无法真正生他的气。

&ldo;那好吧。&rdo;他说道，&ldo;这是什么东西?&rdo;

麦克卢尔从桌旁退后一步，一边侧转过身体，默瑟也朝那个方向摆了摆手。莫恩斯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势望去，看到了另一条隧道，但让他轻松的是它要高得多，它在洞窟的另一侧通往地下。入口用一扇板条拼起的粗糙的门封住了，给人很不结实的印象。就连身体虚弱的莫恩斯也相信自己不用费劲就能打开它。

默瑟和麦克卢尔抢在前面，而海厄姆斯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阴沉着脸目送他们。&ldo;您不陪我们吗，亲爱的?&rdo;默瑟问道。

&ldo;我有事。&rdo;海厄姆斯简截地回答道，解释性地指指摆满东西的桌子，&ldo;格雷夫斯博士要求今晚之前完成这个翻译。&rdo;

&ldo;他肯定不会将你的头……&rdo;默瑟开口道，但他没有讲完这句话，而是微微耸了耸肩，轻叹一口气，又转身继续走他的路。他默默地打开木板门‐‐莫恩斯注意到门没锁‐‐走进去，等莫恩斯和麦克卢尔跟上他。

&ldo;您别生她的气。&rdo;麦克卢尔说道，&ldo;苏桑基本上很难接近。她眼下正在渡过一个……困难时期。&rdo;

莫恩斯肯定他本来是想讲别的事情，他耸了耸肩，转身仔细观看他的周围。这条隧道里也装有电灯;虽然不及他们进来时穿过的大洞窟那样刺眼。每隔十五或二十步的距离，都有灯泡光光地挂在洞顶，发黄的灯光映照出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景象。

&ldo;可这是……&rdo;莫恩斯叹口气，两个快步，经过默瑟和麦克卢尔身旁走近洞壁，用不相信的目光扫视灰色岩石。他所看到的真是……不可能!

&ldo;我知道，您喜欢。&rdo;默瑟愉快地说道。

莫恩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他盯着面前的洞壁，盯着在上面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抬起胳膊，后又垂下手来，好像他害怕一旦他接触到它，那壁画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他糊涂地掉转头，看看默瑟再看看麦克卢尔。

&ldo;这……这是开玩笑吧?&rdo;他咕哝道。

&ldo;绝对不是。&rdo;默瑟回答道。他眉开眼笑，麦克卢尔也带着明显的骄傲微笑着。这当然不是开玩笑。再说世上最疯狂的玩笑鬼也不会花这种代价来开这种谁也做不到的玩笑。他所看到的是真的。

就跟不可能一样是真的。他面前的洞壁上满是图画。有些是画的，使用了鲜艳的招贴画颜料，苍白的电灯光夺去了它们无疑具有的大部分光泽，绝大部分是用很深的线条刻在石头里，是远古之前创作的永恒不朽的画作。

这是一个巨大的百头形象，皮肤黝黑，眼睛狂热，旁边是猫头的巴斯泰特女神和伊希斯女神，再远一点是鳄鱼脸的索拜克神，塞特神，阿顿神和阿蒙&iddot;拉神5……在洞壁上二十步左右大小的地方，莫恩斯看到绘有埃及的全部神灵和法老们。有些画像莫恩斯根本不认识，许多显得特别……不真实，像是根据同一个蓝本画出的，只是艺术家完全不同，来自另一个传统炯异的流派，也有许多莫恩斯十分熟悉，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再次伸手抚摸那些雕刻，但又是没有敢，手指一无所获地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