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现在可以站起来了,教授。&rdo;汤姆孩子似的咧嘴说道,&ldo;就这两只。眼下我们是安全的。&rdo;
&ldo;托马斯,我亲爱的孩子!&rdo;普罗斯勒小姐叹息道,如释重负,&ldo;是上帝派你来的,我肯定!可你真的一秒钟都不能再迟了!&rdo;
&ldo;噢,我已经在这儿好一阵了。&rdo;汤姆以几乎快乐的口吻回答道。他冲莫恩斯眨眨眼睛。&ldo;我想看看教授怎么表现。我觉得,他这样的人打得实在不错。&rdo;
莫恩斯回答他的微笑虽然虚弱,但他不敢肯定汤姆是否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原则上他根本不想知道。
他只说了声&ldo;谢谢&rdo;。
&ldo;不客气。&rdo;汤姆讥笑地回答道,但很快就显得突兀地严肃起来,&ldo;您受伤了吗?&rdo;他问道。
&ldo;不严重。&rdo;他回答道。至少莫恩斯希望这样,也许主要是为了证实这一说法的真实性,他笨拙地支撑着爬起来。虽然不像他希望的那样轻而易举,但他成功了‐‐这可能已经超出了他暗暗的期望。
汤姆怀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似乎得出了满意的结论,转向普罗斯勒小姐。当他看到那姑娘时,脸上浮起一种不是特别令人信服的做作的惊讶表情。&ldo;这是谁?&rdo;他问道。
&ldo;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rdo;普罗斯勒小姐还没来得及回答,莫恩斯就抢先说道。&ldo;她在那下面的。&rdo;他用头朝门一指。汤姆的目光默默了提了一个问题,他也同样无声地摇摇头回答了。
&ldo;你怎么来这儿的,托马斯?&rdo;普罗斯勒小姐问道,&ldo;我和教授几乎不敢再希望活着见到你。&rdo;
&ldo;也差不了多少了。&rdo;汤姆以出乎意料的粗鲁口吻回答道,表明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但他马上又通过孩子似的微笑缓解了它。
&ldo;那下面还有更多的人吗?&rdo;他问道。
莫恩斯这回十分有意识地回答得很快,让普罗斯勒小姐不再有机会抢在他前面。&ldo;下面全被毁了。&rdo;他说道,&ldo;我们刚好还能逃出来。&rdo;
&ldo;那您真是太运气了,教授。&rdo;汤姆说道。当他的目光扫过姑娘怀里的破烂包裹时,不安地忽闪了一下,但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讲。
&ldo;格雷夫斯呢?&rdo;莫恩斯问道,&ldo;你有什么他的消息吗?&rdo;
&ldo;他的情况相当糟。&rdo;汤姆回答道,&ldo;但我肯定他会恢复过来的。他已经经历过比这更严重的情形了。&rdo;
&ldo;格雷夫斯活着?&rdo;莫恩斯不相信地证实道。他没料到还能再听到格雷夫斯的什么消息,更别说活着再见到他了。&ldo;他在哪里?&rdo;
&ldo;前面,在入口左侧的小房间里。&rdo;汤姆打了个手势回答道,又迅速更正道:&ldo;从这里看,是右边。可是,您在走近他时要让他知道。他相当神经质。而且他有一把枪。&rdo;
&ldo;也许我们最好一起走。&rdo;普罗斯勒小姐建议道,&ldo;我不一定非要这个……&rdo;她匆匆地低头望了一下死去的古叻,&ldo;生物的陪伴,如果不是必须的话。&rdo;
&ldo;那我们走吧。&rdo;汤姆说道,&ldo;教授?&rdo;
莫恩斯点点头。呆在两只古叻附近‐‐不管它们是活的还是死的‐‐也越来越让他不舒服。
&ldo;那我们走吧。&rdo;汤姆说道。他动作夸张地将枪背到肩上,莫恩斯觉得那动作不太适合他,好像只是为了给他自己鼓气似的。&ldo;不过,请您小心。我虽然只看到了这两只怪物,可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rdo;
汤姆似乎在等他先走。见莫恩斯一动不动,他耸一耸肩,以一个示范性的不经意的动作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也走动起来‐‐虽然是在莫恩斯走了好几步之后。那姑娘显然还很怕他;她保持的安全距离明显地变大了‐‐有可能出于那个简单的原因。
反过来,当她离他四五步远从他身旁走过时,莫恩斯也很仔细地打量起姑娘的脸。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回避如此直接地盯视她;一方面由于完全荒谬的策略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感觉他那样做确实会让她害怕。但在这下面礼貌似乎让他觉得毫无意义,他的手背接触她的手指造成的火辣辣的剧痛使他的良心不安很有限。
见到她用尽全力抱紧胸前的死婴还是让他打了个寒战,但他此刻觉得她投向死古叻们的目光更耐人寻味。无论是汤姆还是普罗斯勒小姐都十分有意地避免走得离被枪打死的怪物的尸体太近,但那姑娘似乎没有这种顾忌。相反,她差几厘米就踩到了一只死古叻的手上。莫恩斯对她了解太少,无法解释她眼里的表情,但他还是认为他先前的第一印象得到了证实:这姑娘一点不害怕古叻们。她怕它们,但她所害怕这些生物的,显然不是每个人单是知道有这种恐怖的人和动物的杂交生物存在时就会产生的赤裸裸的惊骇。黑发姑娘见到这种生物时感觉到的完全是畏惧,是那种人类面对自然暴力时会感觉到的听天由命的畏惧,基本上不是敌意的‐‐只要你知道如何跟它们交往,甚至都没有危险。
他脑海里暖昧地补充道,不管怎样,她对这些生物的害怕好像明显地小于对我的害怕。
莫恩斯停止这一令人不快的思考,目光仔细扫过大厅的洞壁和洞顶。他无法说,他在这里每走一步所看到的破坏和坍塌的痕迹是老的还是由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