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谁知悠然摇头,“我不学。”
孟老太太不能置信看着她,“你说什么?”
大家这么倾情出演了半天,她看了半天热闹,后轻轻三个字,我不学?
悠然解释,“我拿起针就头疼,父亲说身子要紧,既然我和针线这样无缘,就不用学了。”
孟老太太看着一脸天真孟悠然,冷冷说,“你老子回家,让他即刻来见我!”
“是!”悠然响亮答应。
一副有恃无恐样子,孟老太太气结,命众人散了,只留胡氏、嫣然服侍。
一行人出了萱瑞堂,怡然眼光闪了闪,故作亲热拉着悠然手,语重心长,“悠然妹妹,祖母教你都是好,应当,就算二伯也要讲孝道听祖母,妹妹还是用心学女工比较好。”
钟氏扫了怡然一眼,这个侄女,也是个没眼色,住二房,还总是和二房人过不去。
“为什么要学女工呀?”悠然仰起头,天真问。
“因为女人要三从四德,四德就是德、容、言、工,女工是必学。”怡然兴冲冲教导着。
“哦,那三从是什么呀?”悠然眨眨眼睛。
“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怡然答十分流利。
“家从父?我是听父亲话呀,父亲让我不用学针线。可祖母要我学,那我是听父亲,还是听祖母呢?嗯,我听父亲,是家从父,又不是家从祖母。”悠然歪着头,把自己心里盘算一五一十说出来。
众人听了她这“家从父,又不是家从祖母”话,都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
怡然急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咱们自然是听祖母,二伯也要听祖母,要孝道。”
“可姐姐你刚才说了女人要三从四德,三从里说了夫死从子,那祖母要不要夫死从子?”悠然虚心讨教。
“可二伯也要讲孝道啊。”怡然气急败坏。
悠然笑咪咪点头,“姐姐说是。”本朝以孝治天下,谁敢不讲孝道?
悦然拉过悠然,“瞧瞧,脸色这么差,本就是长途跋涉才回家没几天,还不回去好好将养着?”
悠然乖巧“嗯”了一声。
安然和欣然也附和着,“回去好生养着。”
怡然看着她们姐妹几个睁着眼睛说瞎话,气红了眼睛。
独自回到梨院,想起自幼失父苦,狠狠哭了一场。碧玉等劝了半天。
孟赉拜会旧日同僚晚饭后才回,钟氏早已着人二门外迎着,接到正房,把今天事情说了。
孟赉皱眉“女儿没吓着吧?”钟氏忙道“没有,从始至终笑咪咪。”
孟赉沉吟片刻,温言让钟氏先歇息,自己转身去了萱瑞堂。
面对孟老太太责备和怒火,孟赉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我从没和老太太说过阿悠落水事,今天,是非说不可了。”
孟老太太身子僵了一下。
悠然落水当天钟氏带着悦然欣然回了娘家,孟府内宅当家作主只有她。儿子会不会为这个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