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便不懂了,爹当着人训斥,是为他好;背着人训斥,也是为他好。”孟老爹一脸淡定,“告两个月假做什么?你看朝中有谁京中成亲还要告两个月假?”
只有回乡成亲路途遥远才会请长假,京中成亲,请两个月假,不是明打明告诉众人你有闲暇之心?不勤于王事?
悠然撇撇嘴,人和人能比吗?朝中又有谁是九岁就上了战场?张并虽是初次成婚,却已经有将近二十年工龄了好不好,搁二十一世纪也是该有晚婚假期。
“他寻皇上告假时,爹猜猜他头先说是多少时候?”悠然卖起关子。
孟老爹一脸蔑视,不做理会。悠然自问自答,“两年,是两年。”
孟老爹先是吃惊,继而气愤,眼睛望向书房外,恨不得立时把张并拎进来教训一通。成个亲敢请两年假?!
“一身伤病,需要休养;三十了才娶媳妇;天下安定,只想娶妻生子,安分渡日。”悠然一一历数张并寻皇帝告假时说话,“爹,您听听,他说对不对呀。”
孟老爹哼哼两声,没言语。
悠然见好就收,顾左右而言他,“爹爹,小宇是不是明儿就搬家?”自己这娘亲实太没心计,敢紧送出去才放心。
孟老爹怒道“一个个这般急着搬走?”嫁了爱女,搬出去一个小儿子,再带走自己心爱女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这么近,您想什么过去看看都行,还名正言顺。”悠然安慰道。真,是做爹去看自己亲生儿子也好,是做伯父去看自己侄子也好,都是正大光明事。
其实黄馨就算留孟府,孟老爹天天也见不着。若孟老爹敢到黄馨处过夜,钟氏不知会出什么招,黄馨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嫁了人,离开爹,高兴不?”孟赉慢吞吞问道。
“爹爹,儿子长大了是媳妇,女儿长大了,”悠然斟酌着措词,“是人家。这都是没办法事呀。”
孟老爹重重“哼”了一声,闲目躺躺椅上养神,不理会悠然了。
悠然搬个小凳子坐老爹身边,絮絮说着话,“爹爹,有两个月假呢,我陪您到西郊散两日可好?”又俏皮加上一句,“可以带上她!”
孟老爹本是不理会她,听见这一句,睁开眼睛,迟疑道“可行?”自从外放回京,再也没有和黄馨、悠然共同游玩乐时光。
“当然可行,”悠然笑吟吟,“明儿小宇就搬了,她也搬了,到了外面海阔天空,想去哪儿不成啊。”
孟老爹大为动心。
悠然又哄了半天,待老爹笑了,才拉着老爹出来,“厅上还一群人呢。”
看到孟赉和悠然说说笑笑走出来,张并松了口气,上前恭敬行了礼,和悠然一左一右陪着孟赉。
孟赉本是对张并爱理不理,却是看见悠然威胁目光,心里骂了句死丫头,勉强客气叫了声“贤婿。”
本是有些憋气,可张并受宠若惊傻样子,又令他开心起来。
渐渐,孟赉一人乐滋滋走前头,张并和悠然稍落后几步。
“你没气着爹吧?”张并低低问。“没有!那是我亲爹!”悠然娇嗔横了他一眼。
“他是你爹,又那么疼你,训斥我是应该。”张并这好女婿模样,令悠然大为感动。
三人回了前厅,孟赉和张并回到男人当中,悠然回到女人当中,叙起话来。
钟氏和孟夫人言谈甚欢,见到悠然,孟夫人取笑道“侯夫人回来了。”
悠然红了脸,羞低下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