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面色微妙起来,张了张嘴。
卫明霏陡生无比熟悉的不妙预感。
只听小厮咳嗽一声:“薛公子……已经不在了。”
“放榜那日小的就看见他在收拾行虞,还以为……”以为他落榜了这才匆匆离去。
信使闻言也是大为震惊,讪讪道:“这薛举人,还、还真是个趣人啊!”
在卫明霏渐渐冷淡下来的目光中,信使闭上嘴,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不忘将那红封迅速塞进袖口里。
小厮气急,跺脚道:“这人真厚脸皮!还有脸拿咱红包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他去。”
卫明霏不在乎那几两银子。
“收拾行李,我们也回乡吧。”
一省解元啊,他心中畅快之极,更添几分底气。
春风得意之时,更有一件奇异之事。他做了一场洞房花烛的美梦。
梦中恩爱不移白头偕老,梦醒后只余淡淡的失落。但有一点卫明霏记得极是清楚。
他娶的正是虞家的姑娘。
犹豫不决尽数挥去,卫明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眸底笑意分明。
回家便向父亲母亲禀明吧。
至于虞家这边,虞二老爷寄予厚望悉心教导过的两位子侄不幸落榜。然而不太给面子的是,除了许氏,虞家上上下下竟无一人肯附和二老爷的失落。
如今虞家最要紧的,还是两位姑娘的婚事。
按虞老太太原先的意思,大姑娘年长,性子骄矜,配家口简单的程生员正好,小两口过自己的舒坦日子;二姑娘文静些,嫁进殷实的王家,虽规矩重些,好歹吃穿不愁。
许氏一向觉得老太太偏心,那回听了姑娘们的婚事安排,却是心里暗喜,心道老太太总算公正了一回,连声笑着答应下来,说王公子再好不过。
后来虞大姑娘先一步定下了卫家,也就不必考虑程生员了。赶在乡试放榜前,虞家和王家简单定下了儿女亲事。
如今可是喜上加喜,王二公子——如今得改叫王举人了,竟也考中了乡试头榜第七!
回了房,许氏仍是喜不自禁,拉过女儿的小手,感慨万千:“葭儿也到这年纪了,当年你才那么一小点,跟团猫儿似的……”
虞玉葭低着头,不说话,许氏这才觉出不对,去瞧女儿面色,冷不丁被她阴郁冷漠的目光骇了一大跳。
“怎、怎么……”
虞玉葭勉强笑了笑:“娘,你别以为王家就是个好去处,天底下越是循规蹈矩冠冕堂皇,越是藏污纳垢……”
“这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许氏小心端详女儿的神色:“你这孩子,近来怎么心思重了。”
听谁说?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