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跟他说,连慎微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丧失了味觉,而应璟决三个还不知道。
风恪暂时没和他们说。
他那天气急了,将连慎微之前做过的一些事说了出来,但冷静下来,他又担心连慎微醒了知道后生气。
连慎微不想让这些小辈们再接触上一辈人的仇恨。
从那天他说了七日期限之后,这七日,对应璟决、厉宁封和叶明沁三人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下一秒永远都被赋予希望。
他们轮流守在这里,日夜期盼着床上的人能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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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内。
宫渡也听见了风恪说的七日期限。
其实对他来说无所谓。
即便是这具身体的生机都泯灭了,他愿意,也能醒过来,风恪预测的其实只是身体的生机。
直接这样死去也未尝不可,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割舍掉那团彩色灵魂的缘故,他在编写剧本的时候,给连慎微写了一个好一些的结局。
这人在原本世界线里太苦了,虽然没有向他一样附加了衰竭,大幅缩短时间线走向死亡,但身体也很不好,更没有风恪日日的陪伴和照顾。
那么孤独的,一步步把应璟决的皇位推的稳固无比,然后被削权,下令凌迟,死在新帝登基后的第十年。
像一杯被上苍遗弃的太苦涩的茶。
无人疼惜,无人知晓,沉默在岁月里,无声无息的随风逝去。
能弥补一些的话,就尽量弥补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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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日的时间,连慎微的发丝一缕一缕的变白。
黑白交加,像一幅留白的水墨。
若只看大致的轮廓,不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像个耄耋老人。
今天已经是第七日晚上了。
风恪守在他床边,手指一直搭在连慎微的脉搏上,感受着指腹下越来越弱的、偶尔才会跳动一下的脉搏。
卧房内灯火摇曳,气氛压抑的令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天南明烛,应璟决三个都在这里。
离子时越来越近。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厉宁封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偶尔有从窗户缝里挤进来的一两丝凉风吹进来,藏着零星月色。
窗台上的君子兰感受到了风,轻轻一晃。
青年眼睫颤了下。
……
第二次踏上这条路了。